对此,萧老和季明朗是知道的,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反正罚都罚了,他们只要维护好自身威严足以,旁的一概不在意。
看着他们,季玉泽头一次深入地了解到佛经所谈及到的虚伪二字。
慢慢地耳濡目染,也学会了。
季玉泽看了一眼扶月的腹.部,又看了一眼她的脸
另一只手将她滑落到颊前的一缕碎发,捋到又变得通红的耳垂后方,询问道:“我能掀开看看吗?”
扶月震惊。
须臾,掌心离开小.腹。
尔后,他视线也随之离开她的肚子,喃喃自语:“算了,你还是先沐浴罢。”
扶月松了一口气。
晚食已热了两回,小秦如今应在季府后厨等下人们热好饭菜,届时再拿回来。
还有,在不久前,季玉泽便吩咐小秦准备好浴桶和热水,现摆在房中央。
清澈的水面上飘着许多花瓣,红、白、粉等颜色皆有,看着赏心悦目,热气袅袅,飘着花香。
他抬步过去,探手一试,水温尚可。
然后不久留,转身出去,双手把着门,缓缓关上,芝兰玉树的身影消失掉。
扶月应指令,脱掉所有衣服,踩着小木凳,抬起修长匀称的腿迈入浴桶。
坐下后,水到锁骨处。
一圈一圈的涟漪抚摸着她全身,似亲吻般,随着水的漾动,花瓣黏在清瘦的手臂上,
这几日,最放松时刻莫过于此时。
温热的洗澡水能快速地驱散身体的疲劳,扶月闭了闭眼,享受难得的舒适时光。
*
将军府大门紧闭,府邸内有一块宽敞地,两侧摆满兵器,中间空出制成池子,夜晚,睡莲在水中详睡着。
凌厉与柔和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减少了点将军府的肃杀之意。
因陆风尚未班师回朝,将军府少人,颇为寂静冷清。
陆少慈快步从房间走出,时而弯腰找着些什么,管事的经过廊道,见了,忙上前。
“郎君,可是不见东西了?”
他拎着个灯笼,神色带急:“吴伯,你可见过一只淡蓝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轮明月的。”
吴伯认真地思索,摇摇头:“没见过,郎君何时不见的?”
其实陆少慈也不知何时不见的。
刚准备沐浴,解腰带时发现空空如也,悬挂着的荷包神奇地消失了,他懊恼地找遍房间亦找不到。
难不成是昨日落在了李府?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陆少慈待不住了,不多言,越过吴伯就要往外去。
吴伯扯着嗓子喊:“大晚上的,郎君这是要去哪儿?明日再去罢,郎君!郎君!”
陆少慈没理会他的提议,边跑便摆手:“无事,我去一趟李府,莫要担心。”
*
浴桶里的水逐渐变凉,扶月站起,扶着桶壁,抬腿跨过去,脚掌落到沾了水的小木凳。
不料踩不稳,一滑,她径直地往地上摔去,疼得闷哼一声。
扶月暗叹倒霉,正欲爬起来,腰使不上劲,率先砸地的手应该是脱臼了,痛入骨髓。
脚踝也疼。
掉下来的那一刻,崴到了,洁白的皮肤红了一大片。
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手脚接近残废地瘫在零星地散落着洗澡水的木板上,孤立无援。
这下子,可谓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房门外面,银雾般的月光洒向虫鸣不断的院子,季玉泽撩着衣摆,屈腿半蹲着。
一只野兔不停地往他脚边拱。
小白回来了。拱了一会儿,发觉他不像以往那样抱它起来,继而温柔抚摸,于是放弃了。
小脑袋调转个方向,毛乎乎的小身板一颤一颤的,四条小细腿迈开,似乎要往别处走。
季玉泽看了半晌,长手一捞,小白落入他手里。
小白晕乎乎,讨好地继续拱他,柔软的绒毛蹭来蹭去,十分可爱。
院里有专门盛雨水的缸子,不大不小,季玉泽单手拎着小白,将里面缸子里储着的水倒掉。
举起小白置缸子上方。
季玉泽眉目冷淡,手一松,小白像一道直线坠下,砸到缸底,它呜呜呜痛苦地叫了几声。
明日再处理。
季玉泽抬头看了眼天,估摸着时间到了,不疾不徐地朝房间去。
轻轻一推,房门敞开,先映入眼帘的是摆在正中间的桌椅,没人。
他微微蹙起眉。
再走数十步便是屏风,衣裳还在,一眼过去,能看得出襦裙、亵.裤、肚.兜等一件不少。
越过屏风,季玉泽脚步顿了下。
扶月赤着,肤色有红有白,她稍抬眸,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心尖发颤,脚趾头不受控制地紧紧蜷缩。
带着木兰香的衣摆抚过她,季玉泽弯腰,眸若幽潭。
傀儡受伤了。
带凉意指尖触上纤细的腰肢,无障碍物地相碰,一滑而下,拂过的地方如坠寒冬,最终落到泛红且脆弱的脚踝。
扶月一个激灵,心弦紧绷到快要拉断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