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知名的亲.密接触, 好像在做梦,扶月楸着季玉泽的手愈来愈紧,使得云纹衣襟微微散开,露出他些苍白的皮肤。
唇舌很温软, 与他的手指温度不一致, 冰与火,她似乎有点沉沦、贪恋。
稍微离开了点。
唇和脸的距离。
清醒了。
扶月整张脸发麻, 觉得血液流通不顺畅, 忙偏开头, 泛热的唇舌扫过耳畔,一股电流游遍全身。
不敢再动, 僵着脖子保持原来的姿势。
季玉泽又低了低头,凝视着那红到不能再红的耳垂, 薄唇微微张开,似有似无地触过。
嗓音带微喘,压得很低。
说话时胸腔一震一震, 似乎能透过衣裳, 将神奇的情愫慢慢地、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心底。
“月娘,我现在不会让你死的, 别哭。”
语调貌似掺杂了丝无奈。
他的呼吸一洒一洒地喷上脖颈,扶月默默感受着, 指尖泛白,只觉被呼吸掠过的地方快要一点点地化掉。
努力地忽视异样, 她抬头并轻轻地点了下:“别说话了, 她们还在上面。”
也不知道待会儿要怎样上去, 扶月发愁得很, 眉头蹙紧, 只盼望着上面的人早些离开。
否则只能打草惊蛇了。
毕竟她可不想为查此案而断送自己的性命。
不自觉地抬头往上看了看,扶月一愣。
跳下来尚未及时抓住绳子前,季玉泽掌心被水井壁的石头划破,此刻血一滴一滴地坠落。
啪嗒啪嗒,接二连三地砸到她白皙的脸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心脏骤然地楸了楸,无故有点难受,扶月睁大眼,紧盯着,正欲开口。
他弯着唇道:“嘘,你说的,她们还没离开呢。”
一滴血砸到眼睫毛上,她不受控制地眨了下眼。
季玉泽面上没多余的表情,再次低头,温柔地用唇吻过那染血的长长睫毛,将自己的血重新咽下去。
扶月顿时神色惊恐地盯着他,像是在用眼神问干什么?
舌尖卷着血,舔.舐过眼睛,顺着脸颊下移,一寸一寸地抹掉血液,席卷之处泛着蛇般的滑腻。
再也承受不住了。
但扶月又不敢松手,怕掉下去,只能无力地扯了扯季玉泽的衣裳。
他两条发带散落,随着动作一荡一荡地碰着扶月的耳朵,苍白的手桎梏住她的腰身。
舌尖滚动,吐字不清。
“啊...哈,月娘,我给你擦干净,把血都擦干净...”
越来越奇怪,失控了。
铺天盖地的梅香啊。季玉泽一双眸子带着黯淡的水色,喉结难耐地滑动。
玉奴,也曾被用来代指过梅花,寒雪中的梅,独自绽放,白里一点红。
扶月想推开季玉泽,可碍于悬吊在半空,压根没法子,唯有被动地接纳着他这看似疯狂的举动。
“玉奴。”
她歪了歪脑袋,嗓音微微发颤,轻轻地唤着。
季玉泽垂眼,扫了一下,应着:“嗯。”
森白的牙齿看似不小心地蹭过娇.嫩的颊肉,带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字。
血还在滴。
疯了,扶月晃神地看着他,从脊背生出的痒意缓缓地吞没掉自己。
与此同时,水井边上的两人显然不知他们在里面,你一言我一语的,专心致志地聊八卦。
一专门负责洗百凤阁姑娘衣物的老嬷嬷四下看看。
然后,她压低声音道:“听说那人又来了。”
旁边细长眼睛、皮肤暗黄的女子没太大的反应,边弯腰做自己的事,边淡淡地接下一句。
“是又如何,逝者已逝,尚在世间的人做何也于事无补,只可惜梓娘姐姐既没了寄托,又将被迫接客。”
老嬷嬷认为不然,戳了戳她脑门:“你这是可怜那梓娘?”
入这行,最忌讳生旁的心思。
至于可怜别人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更不该有。
女子拎起一只早便盛满水的木桶,听言垂眼,嗤笑一声,答:“没有,我这样的人自顾不暇,哪有闲工夫去可怜别人。”
说来,女子曾经还很羡慕梓娘,入了百凤阁这种地方,居然还能遇到真心待她的徐达明。
真好。
只是,天公不作美,可惜了。
再道,那听雨阁阁主也不是什么善茬。女子敛下思绪,熟练地拎着木桶往后厨方向走去。
老嬷嬷拦住她,明显还嫌没聊够:“你说那听雨阁阁主要什么男人没有,怎么非得逮住个徐达明不放呢。”
在京城,有银子、权势的女子地位不比男子低。
当今公主的面首多得数是也数不清,个个形貌昳丽、若潘安,圣上也是宠着,任其胡来。
言罢,老嬷嬷撇了撇嘴,显然是不太赞同听雨阁阁主的做法。
空气安静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