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咱们的名贴正是那最厉害的一‘害’投进去的!”李承欢扬开了纸扇,一下一下地扇了起来,“只不过,我母后研究了近十年,直到最后都没有破掉这个案子,而我也是最近无意中才发现的。”
杜修竹愕了愕,“王爷是怎么发现的?”
李承欢却摸了摸鼻子,“这个……暂时还不能说。哎,我说,你也别老王爷王爷地叫了,像从前那样叫名字多好!”
杜修竹笑了笑,大方地点了头:“好,承欢!”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伸出掌来对击了一掌,方又重新坐下。
“承欢,你这次南下,应该不是来游玩这么简单吧?”杜修竹替他斟着茶,忽然问道。
李承欢又笑了,脸颊上居然还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你倒还真有乃父遗风,明察秋毫啊!我还什么都没说,就被你抓到蛛丝蚂迹了!”他扬了扬折扇,看了同样含笑的杜修竹一眼,又说道:“我这次下来,的确不是为了游玩,而是因为宫里出了桩案子,皇兄命我明查暗访来的。”
“哦?”杜修竹好奇地道:“不知道是什么大案,倒让堂堂七王爷你亲自出面?”
李承欢叹道:“三个月前,甘露殿里失窍了一批奇珍异宝,其中包括一件非常重要的宝物,虽然其貌不扬,但里面却隐藏着一件极重大的秘密,皇兄不想让大理寺去追查,怕弄得满城风雨,所以才让我暗中追寻此盗的行踪。”
“原来是这样……”杜修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心也蹙了起来。“那贼人倒也厉害,居然偷到皇宫里去了!”
李承苦笑道:“他不但敢偷进皇宫,居然还连侍卫都没有惊动。”
杜修道:“那皇上又是怎么肯定是外人偷去的呢?难道不会是宫里人么?”
“宫里人可没有穿羊皮靴的——现场留下了羊皮上掉落的几根羊绒毛,而且,这人还在宝物放置的地方留下了一张字条——”
“什么字条?写的什么?”
“那仁兄写得妙!‘这玉不错!我拿去玩玩,过阵子再还给你!’落款是‘秋月无边’!”李承欢无奈地道:“那块玉是我皇兄天天都要摸上一两回的,跟命根子似的,别的珠宝丢了倒也罢了,这玉一丢,他简直连觉也睡不好了,连夜就把我给赶了出来,说是不找到此物,就别回京城。”
杜修竹愕了愕,秋月无边?这名字取的……一听就是假的嘛,谁都可以是他,他也可以是任何人!
“听起来,此人必是个武功不错的飞盗……”他这样猜测道。李承欢说:“我也是这么想,反正我就是一路拿着这撮羊毛,还有这张纸条走访下来的。先是去了趟塞北,四处打听穿羊皮靴的会武功又会认字的练家子,那日到了玉门关,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轻功很不错,而且还在字画摊上写了几行字,我趁他走后拿那字来一对照,字迹果然如出一辙,但那人形踪极其飘忽,我们一路追着追着,不知不觉就追到江南来了。在徐州耽搁了一阵,又突然跟丢了,于是郁闷得紧,想起你在这里,就干脆过来看看你们!”
“那你可曾记得那人的相貌?要是记得,不如画出来,咱们杜家别的没有,铺子倒是不少!我可以在整个江南的各间铺子里派发一张,让大伙留意!”
杜修竹边替他斟茶边出着主意。李承欢想了想,也觉得可行,便道:“既然这样,那今晚我便将此人之相画几张出来,你就分放到各个县城的掌柜手里就行了!还有此事切勿声张,仍只当我是来游玩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