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幻说完后,就背着手迈着大步出了大门。胡喜媚倒是没事,就是李承欢听着这番话,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望着那道冒着黑气儿的魁梧背影,拍了拍胡喜媚的肩膀:“小媚儿,我真的很同情你。”
“同情啥?”
“你可爱的小命命。”
胡喜媚一愕,李承欢却摇着头追上了前面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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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欢走了之后府里好像也没什么变化,至少对她胡喜媚来说是没有的,李承幻临走前那番话似乎也并没被她放在心上,该吃吃,该睡睡,心情好时抓着胡小夭乐呵乐呵,心情不好时就跑去苏小鸡儿那里唠唠磕,或者去杜若兰房里看她绣绣花,这日子也很容易过。
其实杜若兰现在已经很少绣花了,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写字,或者自言自语。好几次胡喜媚走进她房里的时候她都在偏着脑袋碎碎念着什么,譬如什么什么“长生殿”,什么什么“连理枝”之类的,她也听不懂,可看杜若兰时而叹气时而痴笑那么入神的样子,她也没好意思打扰人家。
这天有个小乞丐送了张请吃饭的贴子来,“聂大哥说一定要请到你!”小乞丐猛吸着两条长长的鼻涕泷说。胡喜媚接过一看,原来是聂小秋为了报答她当日两肋插刀的“侠义之举”,“特地在醉仙楼置下了一桌酒菜,恭请胡大姑娘赏面”。
碰巧这天天气也好得很,于是胡大姑娘就摇了摇信封,赏面了。
可是天气好也不代表出门就很顺利,因为没想到才上了大街居然就差点被一骑马的给踩到了马蹄子底下。“哎哟喂——”胡喜媚捂着胸口,疼得直哼哼。究竟是谁一大早看了皇历说今天很宜出门访友的?……小柱子那个挨千刀的,跟她果然不是一条心哪!
“姑娘你没事吧?”那人一看撞到了人,还算有良心,赶紧跳下了马来。可这声音怎么那么熟?胡喜媚抬头一看,哦,原来是状元大人。
余沐阳这时候也认出了她,“喜儿姑娘,原来是你。”余沐阳看见她就想起了杜若兰。胡喜媚点点头,揉了几下胸口,感觉没那么疼了,才问道:“状元大人,你这么急匆匆地,是上哪儿去呀?”
余沐阳叹着气道:“皇上下了旨,命我上京赴任去了。”“做京官?那是好事儿啊,你干嘛叹气?”胡喜媚望着他一脸的愁容,感到很不解。“唉,你是不会明白的……”余沐阳抬起头,望着天上飘来飘去的云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留在这里,我还能与她亲近些……这一去京城,将来要想再见面,谈何容易?”
“见谁?”
“当然是兰儿。”
男人到底是男人,一问就痛痛快快说出来了,哪像杜若兰,一提到余沐阳就扭扭捏捏……“兰儿”??胡喜媚脑子里像忽然被什么东西照了下似的,突然亮了亮。
“你是说我们家三小姐?”
“不是她还有谁?”余沐阳又一次叹起了气,然后掉转头郑重万分地朝胡喜媚道:“喜儿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胡喜媚拍了拍胸脯,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