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李承幻捧着宫女们递上来的香茶,淡淡说道,“我只是觉得,一个人要是成天不做事,肯定会被人瞧不起的,而我跟你好歹相识一场,又不想让你被人瞧不起,所以就找点事给你做。怎么样?我这个人很善良很体贴吧?”
“呸!”胡喜媚双眉倒竖,骂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天上的乌鸦听见你的话只怕都要被笑死了!”
李承幻拉下脸:“来人!”
“在!”有侍卫马上过来了。“去,把这宅子里面的所有房间,除了这间堆着石头的和别的值班宫女太监住的以外,全都给朕钉死了,必须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还有,没有朕的旨意,这丫头不准踏出大门一步!”
“……是!”
胡喜媚眼睁睁看着侍卫们摸着鼻子下去了,回头问:“你这是干什么?”
“哼哼,”某人涎笑着起了身,接过孙如海递来的纸扇,摇啊摇的说:“放心,我早就说过了,你这么‘聪明可爱’,我一定会好好、大力‘爱护’你的……嘿嘿!”
“爱护”完毕,李承幻招呼了孙如海,大摇大摆地走了,就剩下胡喜媚望着他的背影吃惊地留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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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欢儿这两天事儿忙,没进宫来看您,您没生气吧?”
兴庆宫里,好久不见的七王爷李承欢现在正坐在贵妃榻旁边的锦凳上,小心翼翼地剥着葡萄皮,等到一颗完完整整剥尽以后,又将它小心翼翼地递给榻上的人。榻上有个正斜倚着闭目养神的美妇,按理她应该已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但看上去却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
“欢儿呀,你最近都忙些什么呢?”美妇当然就是李家兄弟的母亲、大瑭朝的太后公孙月了,眼下只见她这么一开口,一听那声音,不相识的人便会觉得她简直比看上去还要再年轻个好几岁。“是不是,你皇兄又为难你了?我可听说,上回他无缘无故下旨把你府上的丫头们全都给赶出来了,可真有这事儿?”
“啊不不!”李承欢赶紧摆手,“母后,皇兄近来都忙着昭云的婚事,连欢儿的面都没见着呢!上回那事儿……呵呵,那是皇兄跟欢儿闹着玩呢,哈哈……呃,欢儿近来只是在忙着打听杜家小姐的下落,所以……”
“杜家小姐?”
公孙月缓缓睁开了眼睛。刚才我们只道她闭着眼眸时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然而没料到当她睁开眼睛之后——兴庆宫一直是历代太后的居所,殿堂里布置古朴祥和,洋溢着一片安然宁静的气息。可是就在她睁开眼睛之后——这满室顿时就多了一重耀眼的光华,宛若金屋玉阁一般让人移不开目!
“杜家小姐可是说那兰丫头?”她娇慵地问。
“是,正是杜若兰。”李承幻又替她剥了颗葡萄,“前些日子修竹说她突然离家出走,留下的书信上只说来了京城,杜家上下着急得不行,来信让我替他先打听打听,吟松这几日就赴京来。”
“有线索了没?”公孙月忽然把葡萄停住在朱唇边,望着他说。“还没有呢,孩儿找遍了整座长安的大街小巷,皇兄也派了卫队出去搜罗,都没有发现踪影!”李承欢蹙起了眉,看起来的确有些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