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风扬絮要见,那自然是没得说了,走又走不了,还能怎么办?李承幻认命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当看到对面那两人还在磨磨蹭蹭时,他不禁冷笑道:“到了他手下,你们还想有逃跑的机会么?”
左边那人一愕,便也挑了挑眉带头站了起来,勾着脑袋跟在他后面。
“带走!”
管家很有派头地这么一挥手,三个人便就被一一推出了柴房。李承幻身上的网却没有除下来,因为只有他身上没有绑绳子。不过这样一来,他却只有被人抬着走的份了……
从柴房被一路抬到前厅的路上,李承幻的眼泪差点没悲愤地掉满一地,想他五岁被立为太子,十八岁登基称帝,从小到大养尊处优,连政乱没碰见过一桩,又何尝被人如此虐待过?要不是胡喜媚,他——唉!也不知胡喜媚现在是死是活,她……她究竟怎么样了呢?居然害得他这样担心!她要是回来——就、就再也不放她走了!
可是担心归担心,心里头窝了这一肚子气,也不知冲谁发去,一抬头却正好望见刚刚好跨过了门槛的前面那人回过了头来,眼神里还是有着一股浓浓的谑意,一腔火顿时找到了出口——
“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家里的女人又给全部清理掉!”
前面那人眨了眨眼,看样子是被唬住了,眼睛弯了弯又把头回了过去。
“把他们的面罩都给我揭开!”
风扬絮在上首,大刀阔斧地坐着,两道浓眉揪得紧紧地,半点也找不到平日的谆厚和温和。“是!”两个府卫得令,板着脸走了上来。李承幻两眼一闭,暗叹了一声,等待自己一世英名尽皆扫地的那一刻的来临。
“少爷!”
这时候。门门地家奴突然来报。“七王爷到了!说是朝庭里出了事……”
“七王爷?!”
这会子。接口地不是风扬絮也不是管家。而是正闭着眼睛地李承幻和蒙着脸地两个人!这三人面面相。一时间倒像是都很惊讶地样子。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门又关上了。屋里又只剩下三个人。
李承幻再也忍不住地蹭掉脸上地面巾。冲着对面道:“你们到底是谁?!
—————————————————
入夜,一条黑影如魅影潜到皇城脚下,在墙角略站了一会儿,腾地跃起了身子,飘入了墙内。
“你快着点儿!太后娘娘那儿着急着呢!”
御花园里,孙如海回头朝身后捧着玉盆的小宫女骂道,手里的拂尘随着胖胖的身子的摆动,在残月夜里划出了一道银色地弧线。
“孙公公……”宫女加快了一些脚步,口里却忍不住道,“你说皇上他……他到底上哪儿去了呀?一连两天都不见踪影了,会不会……
“闭嘴!”
孙如海猛地回头,指着她们的鼻子:“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丫头!这样的话也是你们说的么?!皇上他是真龙天子,怎么会有事?嗯?——我看是有些人存心不想让皇上他过安生日子吧?哼!”
“孙公公饶命!”宫女们忙不迭下跪,“奴婢们只是信口胡说!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胡说也不要说!”孙如海厉喝道,“皇上的事是你们这些人能胡说八道地么?要是被人知道了,不把你们拖出去才怪!——你,叫吟香的丫头,你是太尉陆大人送进来的吧?你是不是很希望咱们皇上不会来了,啊?!告诉你们,皇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公公饶命!”
吟香俯首,手里地玉盆一抖一抖地,想是被孙如海这副模样吓得不轻。
“起来吧!太后娘娘那边正等着用这龙涎水,医心悸的毛病呢!唉……皇上,你到底在哪儿呀……”
一行人嗦嗦地转过了园子那边,又上了通往兴庆宫的汉白玉石桥,直到再也看不见影子了,那黑影才悄悄从假山后边走了出来,顿了顿,又轻车熟路地往园子东边——紫宸殿而去。
到了殿门外,趁着无人的当口,黑影推开门,轻轻潜了进去。关了门,点了灯,身上地夜行衣三下五除二脱了下来,一张忿然不已的俊脸出现在灯下。
“小子!……让你跑了!”
李承幻光着膀子,只着一条玄黄中裤,叉腰站在灯下。一想起在刚才那一幕,他这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郁闷。就在他把面巾解下来时,那蒙着脸的两人居然同时站了起来,手上的绳子应声落地,而后掏了把匕首给他解了网罩,丢下个戏谑的表情之后居然就这么轻悄悄推开了窗户跳了出去!
事情转变得这么突然,搞得他也反应迟了一步,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