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错啊!”皇子淡笑道,捉起一只挣扎的蜈蚣,放)E背,饶有兴趣地看着它在上面爬动,“小时候,没少听过。”
“可是,长大后,还有谁这样说过吗?”营室的笑怎么看怎么邪恶,“谁敢这样说吗?”
皇子瞟他一眼:“有些话,在外人面前不要乱说。”
“知道知道!”营室潇洒地冲他挥挥手,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眼睛瞄着满地的凌乱,不满地道,“主子啊,难道你想在这种破屋子里鼓捣这些宝贝?”
“我也在头疼。”皇子将手中的蜈蚣放回器皿中,皱眉道,“这座驿站被中宫士兵监视着,无论如何不好做这些事的。”
营室眼珠子咕噜噜转动,眉毛高挑,怪笑道:“要不,找刚才那个统领帮帮忙?看他是热心人氏,又对主子这么欣赏……”
“欣赏倒是未必。”皇子淡淡地笑,丝一声抽气,放入器皿的手指被两条小蜈蚣咬破了,“不过,可以试着找他帮忙。”
手指抽回,颗颗鲜血洒落,器皿的蜈蚣因为沾了血腥更加疯狂。他湛蓝的眼眸冷冷盯住蠢蠢欲动的蜈蚣,突然做了个意外的举动。
只见他伸出绯红的舌尖,吮住了淌血的手指。眼底的蓝色在瞬间变淡,慢慢浮起一层水气般的腥红,衬得整张雪白的脸妖冶异常。
月移星稀,浓稠黑云遮住林梢的弯月,戴府内进行着一番秘密交谈。
一间装修华丽的房间,摆设阔气的家具,格子架上价值不菲的古薰,充分显示出主人尊贵的身份。
脸部线条硬朗地戴潢。穿着件臧青色地家居便服。跨坐在太师椅上。浓眉象两股麻绳般紧拧着。“大音是什么意思?大张旗鼓地宣扬天琅在她手里。难道是想让我们去劫人?”
他抬头看向对面。对面坐着秀美隽丽地公子。地上跪着黑色衣裤地夜行人。
戴公子依旧穿着清淡。这类服饰象是他地最爱。平时轻松自若地脸上此时刻意维持着严肃表情。倒是出来几分难得地英挺之气。
戴潢地眼睛扫到地上地黑衣人。那人赶紧回禀:“将军府这几天都没有太大动静。因为上次地刺客事件。夜间巡逻地人手加强了不少。很难再靠近将军地房间。”
“说到刺客。”戴潢将目光投向不动声色地戴玉衡。严厉地道。“老实说。是不是你派人干地?”
戴玉衡不慌不忙地俯首:“衡儿知道将军千金在父亲地计划之内。怎么会做出这等鲁莽之事?而且。也没必要取她性命。”
戴潢点点头,捋着短须道:“这倒是,既然不是我们的人,到底是哪路人马下的手?存心搅局吗?”
戴玉衡挑起眼角瞥向他:“大音既然已经被惊动,父亲自然不好再对将军千金下手,父亲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戴潢挥袖,地上的黑衣人领命,立即从房内消失。
戴潢往椅背上重重一靠,眉梢眼角都带着冷意:“依衡儿看,为父应该怎么做?”
“不敢妄自猜测父亲的高谋。”,恭敬地道,“衡儿实在不知。”
戴潢嘴角牵起不易察觉的笑容:“衡儿是人中之龙,可惜为父提供给你的只有一滩浅水,徒然困龙,难以飞升。为父辛苦经营,筹谋划策,可都是为了你们几个子女,今后有个大好的仕途啊!”
戴玉衡只是平静地回应:“让父亲劳苦,是做儿子的不孝。衡儿并非什么人龙,父亲抬爱。”
戴潢对这种见招拆招的太极手法有些不耐,挥挥衣袖道:“闲话少说,正经地想个办法出来才是。”
戴玉衡应了声,偏头想了想道:“父亲本想对小婉下手,偏偏闯出个刺客打乱了全盘计划,最近帝都的私生子风波又闹得满城风云,大音存心把天琅这条暗线拉到明处。虽然不知道她背地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们为何不将计就计,趁了她的心愿?”
戴潢眼睛发亮道:“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既然她想牺牲天琅,我们就打着拥护皇子的旗号,去要了天琅,父亲意下如何?”
戴潢从靠椅上站起,背着手踱了两步:“我不是没有想过,这样一来既挫了大音的锐气,还能把天极帝的亲骨肉捏在手里,不失为一石二鸟。但是看大音的所作所为,本意就是把天琅推给我们,反而让我起了疑心,她定是另有所谋。”
戴玉衡微微一笑,“父亲高见。”
戴潢收住脚步,转身看他:“衡儿对此事还有什么看法没有?”
戴玉衡平静地道,“在她有下一步行动之前,衡儿委实猜测不出她的意图。”
“连衡儿都无法预测的对手,看来确实是高。戴潢瞟着戴玉衡,不知为什么面色变得不善,口气)T
“父亲。”“不管父亲对孩儿的想法如何,衡儿始终认为,父为君,子为臣,无论何种情况下,这种关系永远不会改变。”
戴潢被他这句话说得有些动容,默默盯住他看了半晌,脸色稍为转缓。戴玉衡亦平静地回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