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那简直就是石破天开
王大年时隔十多年以后的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对于南正街的那些人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美得不能再美的梦。他还仅仅只有十二岁,就在南正街即将消失在城市改造的最初阶段的时候悄然离开。这个从小就没有了母亲,就是在南正街上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睡百家*,还吃过不止一百个年轻妈妈的奶的罗汉因为受到继母的虐待而不堪忍受,因为自己的父亲也突然去世而仅仅只是留下一张小纸条就离家出走,曾经在那条曾经繁华,却面临拆迁的街上掀起轩然**。
那些南正街的男女老少简直像疯了似的几乎把整个峡州城翻了个底朝天,几乎在沿江每一个大大小小的城市和码头贴满了寻人启事,而且不止拜托过多少南来北往的客商帮忙,可是那个在南正街上因为受人怜悯、也因为逗人喜欢被视为大家共同的宝贝儿子的王家老五却似乎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么多年竟然了无音讯。可是所有人都坚信他依然还活着,从来也没有放弃过寻找的每一个机会。
王大年突然出现的那一天是国庆节,也是天官牌坊后面的那栋二十四号楼的那些人或者经历了跌宕起伏、风云变幻的一天,或者经过了生死考验、柳暗花明的一天,或者有些夫妻分道扬镳,有些情侣结为连理。当然也是王家老四王大力结婚的大喜日子,好友相聚、花好月圆,自然就是双喜连连。(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
就在晚霞满天、人约黄昏后的时候,那个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子高高、又酷又帅,有些百感交集,有些情难自制的王大年就没有一点预兆的突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就像一种魔术大师表演的幻觉,叫人真假难辨;就像那种风靡一时的时空穿越,叫人十分恍惚。当那个硬朗而帅气的大男人跪在天官牌坊的石板上泪流满面的对那些南正街的老人说着:\"我就是九斤、我就是罗汉\"的时候,那简直就是石破天开,简直就是天降祥瑞,简直就是梦想事成。
没有人见过那个被称为神仙的杨大爹会那样失态的一屁股坐在天官牌坊那块\"紫气东来\"的牌匾下面哭得像个孩子,也没有人相信这个看透尘埃、心如止水的道家的集大成者会那样忘乎所以的抱着王大年痛哭出声。对于那些原来属于南正街的人而言,这个充满神奇的老人是道教中人,也是个方外之人,别说是老泪纵横,就是偶尔掉一滴眼泪、坐着唉声叹气说一句牢骚话也从没有、也不可能见过,如此这般失态绝对是第一次,就可见得这个叫王大年的男人在神仙大爹的心里占有多大的分量。
于是,就会令人想起杜甫的《赠卫八处士》:\"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问答乃未已,驱儿罗酒浆。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于是,就会令人想起张焱的那首《三株媚》:\"苍潭枯海树。正雪窦高寒,水声东去。古意萧闲,问结庐人远,白云谁侣。贺监犹狂,还散迹、千岩风露。抱瑟空游,都是凄凉,此愁难语。莫趁江湖鸥鹭。怕太乙炉荒,暗消铅虎。投老心情,未归来何事,共成羁旅。布袜青鞋,休误入、桃源深处。待得重逢却说,巴山夜雨。\"
那天晚上为了欢迎王大年的回来,二十四号楼在楼下的小广场上举行了一个欢迎会,广发英雄帖,将那些随着南正街的拆迁而搬到别处去住的南正街的原住民也请了回来,而参加王大力和朴顺珠婚礼的中外宾客也闻讯赶到,那种盛况从未见过,绝对是二十四号楼空前绝后的一次。所有的还健在的长辈都眼含泪水,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罗汉说了句\"以后我就留在二十四号楼不走了,和在南正街一样,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睡百家*。\"结果不知有多少女人哭得一塌糊涂。
那些没见过王大力的孩子发现自己的爸爸不知为什么对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表现出那么大的热情,又搂又抱、又哭又笑,也会惊讶的发现自己一向稳重又低调的妈妈也会把那个男人在众人面前抱得紧紧的。他们当然不知道当他们的爸爸妈妈在他们现在这样的年纪的时候,就和这个男人朝夕相处了。那些外来的媳妇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男人和那个男人的熊抱绝对比和自己拥抱的时候更充满激情,而且将热情溢于言表。那些早就搬了出去自己单过、和南正街没有任何关系、平时不喜欢应酬,不参加任何社区活动,也不和左邻右居有来往的现代男女只要看了那条\"罗汉回来了\"的短信,就会立马赶到二十四号楼去和那个多少年没有见过的男人相见。
那天晚上,不论是曾经的\"峡州三剑客\"(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还是曾经的\"南正十雄\"(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不论是花容月貌的\"四大美人\"还是貌美如花的\"五朵金花\"都悉数到了现场。耀东酒楼的老板程耀东见到王大年哭得一塌糊涂,老板娘李秀芹就知道了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在自己男人心里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