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空气从纸窗透进来,昨晚与天赐聊得正起劲,居然下起了大雨,冷空气逼近,天赐急匆匆把清月送回房间,又急匆匆离开。不知是昨晚深秋聊得太晚还是水土不服,清月一早醒来就觉得四肢乏力,头昏脑涨,干脆起不来了!
父亲来过一次,带了一个大夫来,诊断结果是受了寒气得了伤寒,开了一副药便离开,父亲事物繁忙,草草交代几句也离开了!过了一会儿琦惜也来了,得知清月得病卧床无法出去玩后,显得十分沮丧,聊了几句也离开了。喝了丫鬟送来的药后,清月感觉浑身发热,送来的饭没有动,晃晃悠悠又睡了一会儿。
清月又做梦了!和前几次一摸一样,同样的可怕,如出一辙的诡异。一样被惊醒,清月觉得头不这么晕了,四肢恢复了力气。窗外,淅淅沥沥还在下雨。秋雨连绵,不知何时终止!
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穿上衣衫朝门外走去,打开门寒气逼人,清月紧了紧衣衫,回房拿了件外衫,看见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还是去找吃的吧!
这栋木楼装潢十分豪华,轻漆檀木,帷幔飘扬,古色古香,无处都似有似无的显示着能工巧匠之秒思。木楼一共四座依次连接成正方形,中间是一个莲池,入秋了,莲花败落,竟显颓废。仔细看来,水池边上竟是汉白玉,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檀香,清晰淡雅。一个小小的旅店,竟然如此豪华,可见祭山在江湖中的地位如何。
绕过几道回廊,下了旅馆,在柜台借了把油纸伞,清月小心翼翼的往街上走,去寻些吃的。深秋街上,行人寥寥可数,烟雨朦胧,偶尔有几个人擦肩而过,头埋在渲染的纸伞里,与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远。
轻叹,仿佛来自天际,好像就在身边,许多年后,清月才发现,那时的清静是自己几世难求的,那日的烟雨红尘,是多么美好!
青石板上,旋涡漾起,清月随便找了个小店,坐下喊了晚混沌,小店十分简陋,只一个简单小亭,坐落在街边,支了灶,一张简单干净的桌子就是一个店。店长十分热情,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混沌就出现在清月面前。
仰头,就看见灰蒙蒙的天空,雨丝丝缕缕的飘落于人间。心中感叹万千。
吃完混沌,雨已经停了,收了雨伞,清月独自走在凄凉的街上。忽闻打杀声,回头一瞧,一群黑衣人气势汹汹的围着一个黑衣少年。街上的人四处逃散,清月却对其尤为感兴趣。一群高马大的人欺负一个少年。那少年,身影有些熟悉。
冲向人群,那少年正是隐劫,一个快步冲到隐劫身边,怒目看着周围的黑衣人,并未蒙面,看来不必隐瞒身份。“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少年算什么本事?你们还要不要脸?”
隐劫疑惑的看着清月,没想到又遇见了她,是巧合还是……“你怎么在这,快走!这些人不是你招惹得了的!”
斜眼看着隐劫,俊俏的脸上雨水纵横,衣衫尽湿,看来是被追到这的,没有回答,这人总是拒人千里之外,从腰间拿出一快玉牌,上面用金线勾勒着一个许字,对几人道,“他是我的朋友!”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人伏在另一个人耳边细语,半响,那人点点头,撤令离开。
“你怎么没死?”清月学着隐劫冷冰冰的样子,不咸不淡的说。
隐劫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你很失望!”
“当然不是,我自责了好久你知不知道,”清月有些激动,而后深吸一口气“算了,没死就好,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
隐劫凝眉想了想,“他们误以为我是一个江湖杀手,所以……你知道。”
“一个抓你的理由还用想吗?”清月疑惑的看着隐劫,天空,飘飘荡荡的撒起雨丝,朦胧了清月的双眼。“算了,那天你明明死了,怎么又活了过来,难道,”清月好像想到什么,瞬间觉得凉嗖嗖的,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是鬼?”
“鬼你个头,”隐劫走向前狠狠敲了清月的头,马上又语重心长的说,“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你慢慢解释。今日多谢,后会有期!”向清月抱手说再见后,隐劫飞快的跑进一条小巷,消失不见了。
没等清月问清楚隐劫就消失不见,真是神秘的人!天空又飘飘洒洒下起雨来,撑开纸伞,清月又在街上逛了几圈。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如同无休止的噩运一样,不知何时是头!
吃过晚餐,父亲就被急匆匆的喊走,清月轻叹,无所事事,到处游荡!
偌大的大厅,座椅纵横,此时只有两个人坐在里面,啪——一击响亮的拍桌子的声音,许旎也就是许清月的父亲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马上又恢复正常。
“许旎,你调教的好女儿!竟敢与杀人犯勾结,你知道我们十大家族的名声有多重要吗?祭山已经几十年没发生命案了,如今竟在大典之前发生了!而且是三条人命,凶手的手法十分狠毒,堪比妖魔!他是在挑战许家的权威吗?还有你的女儿,也是十大家族的后人,竟然与杀人犯称朋道友。”上座的人唾沫横飞,声音洪亮的骂着许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