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咬着牙根说:“没看清楚听口音是东北的我怀疑是小王八的人他一直没闲着观察你。”
那是一定了连在济南他都没闲着呢我说:“这我知道。用不用上医院包扎一下?”
大光使劲捂了一下伤口:“不用你们家有碘酒吗?”
我想了想:“好象有。来顺经常磕了碰了家里应该不缺那东西能再坚持一会儿吗?等等金龙。”
大光咧了一下嘴:“等他个屁!不能让他看笑话……***小王八这个混蛋我饶不了他。”
蹲在地上抽了一阵烟我拉了拉还在呲牙咧嘴的大光:“不管了咱们走。万一金龙被人家一枪放倒那可就好玩儿大了。”刚转出黑影金龙的摩托车就忽地冲了进来:“操***他们跑得可真快眨眼没影了……大光伤得厉害吗?”大光拍了拍胳膊:“厉害早就去医院了。你追到什么地方他们没影的?”金龙说:“是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吧?在建国路跟永定路的交叉路口一头扎进了一个胡同。我刚追过去里面就朝我打了一枪我丢了摩托车就往里冲冲进胡同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车影了我朝黑影里放了一枪赶紧走了我怕他们里面有埋伏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绕了一个圈又回去看胡同口站了不少人好象是在议论刚才有人在这里开枪我没敢过去直接回来了……这是谁呢?不会是关凯吧?”
“不会关凯早就进去了”我故意说“他是不可能在里面还有能力遥控指挥的你说呢?”
“家冠!”李俊海猛拍了一下大腿“刚才我没反应过来他们往建国路跑家冠刚买的房子不就是那在附近吗?”
“不会吧?”我继续装“绝对不是家冠的人他们不会那么傻完事儿以后往那边跑。”
“那是谁?你还有别的仇家吗?”金龙沙沙地摸着头皮“烂木头?凤三?扎卡?这都不可能吧……”
“都有可能”我忍住笑抬手摸了金龙的肩膀一下“你走吧我带大光去包扎包扎伤口。”
“我送你们你们自己走我不放心。”金龙把摩托车调了一个头“上车去哪家医院?”
我转身向我家的方向走去:“不去医院我们直接回家不然老人心事。你也回家睡去吧晚了当心天上打雷。”
金龙茫然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嘟囔道:“我这个当年的老兄弟算是‘瞎’啦想给你出点儿力都没有机会。”
我蹭过他身边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今晚这事儿别让别人知道道理我就不讲了。”
金龙推着摩托车就走:“我是个膘子?滑铁卢也说得出口?”
路上大光问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弄不好被我打了一枪的朋友在医院里呢。”
我说:“他们不傻去了等于找死回家。”
东方微明的时候我进了家门。
林宝宝坐在客厅里抹眼泪眼前摆着一个饼干盒子里面被翻腾得一片狼籍。
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我问:“你怎么还不睡觉?”
林宝宝说:“睡不着想心事儿呢……扬扬刚才来过我不认识他了他骂我我撵他走了。”
林志扬早就回来了这我知道。他是今年秋天回来的没有来我家只是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他回来了。我问他为什么早就到期了拖了这么多年才回来?他说别问了在里面出了点事儿加了几年。这样的事情我不好问也没有心思去问。埋怨他说既然出来了为什么住在外面不回来住?林志扬说:“我打听过了你过得也很难以前我就拖累过你很内疚这次就更不能拖累你了。我姐姐的脑子坏了你照顾她已经够累了我不想过去给你添麻烦。”他说话的口气尽管平常可我依然感觉有些伤感我说:“还记得我去监狱看你你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你说咱们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还谈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回来吧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林志扬说:“我暂时先在外面闯一闯混出点儿眉目来就过去跟你们一起住万一混惨了我就不见你了。我估计很难混出个人样儿来我整整二十年没接触社会了。大宽大恩不言谢这些年你对我对我姐对来顺的照顾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还是那句话混好了我搬过去混不好你就当没有我这个亲人算了。”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叮嘱他有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怏怏地挂了电话。
本来以为他不会到我这儿来谁知道他到底还是来了我问林宝宝:“他来干什么你知道吗?”
林宝宝擦一把眼泪又抓起饼干往嘴里戳:“来跟我要钱顶着满身血……我没钱给他他骂我我撵他走。”
这个混蛋!我的心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呼吸困难:“他没说生什么事情了?”
林宝宝喃喃地说:“说了他说警察抓他他要跑路。”
我明白了没准儿他又像二十年前一样走投无路了……这个混蛋干脆死在外面得了!我不会再去帮他了。
林宝宝在捧着饼干笑她的笑声越来越大一颗大大的眼泪落在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