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在清廉的严密监督下,齐琳绑着沙袋先跑……再走……最后蹭……最终完成了十圈的任务。
“五师兄,我,我,我。”齐琳弯着腰,手撑在腿上,抬头看着清廉,边喘气边说道,“我可不可以……”
“罢了,这几日就不给你加重量了,就用这两个沙袋吧。”清廉打断齐琳的话,看着齐琳满脸滴汗,知道这差不多也已经是她的极致了。
“噢。”齐琳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开始解沙袋。她其实想说得是可不可以以后少跑两圈,如此负重跑完十圈,她的嗓子里都有淡淡的腥味。她压根没想到沙袋还得加重,听到清廉说这个,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莫忘记去照顾吴能。”抛下这句话,清廉走了。
“知道啦!”齐琳应道,然后将沙袋塞到一块大石头下面的缝隙里,揉揉无力的双腿,走到活泉那里,捧起两把水喝下,又洗了洗脸,便向吴能房间开进。
看到房门大开,齐琳就直接进去。
看到吴能靠坐在床上发愣,齐琳便走上前,在他眼前晃晃手,“吴能师侄,你做甚么呢?”
吴能回过神来,看到齐琳,忙道:“齐师姑你来了,我没事。”
“唉,这事也怪我,害你不能走动了,只能在房中养伤。”齐琳边说边走到桌前坐下。
“不怪你的,齐师姑,要怪就只能怪我学艺不精,要是吴空师兄的话,根本不会摔下来,更不要说受伤了。”吴能低下头,闷闷不乐地说道。
“吴能,你应该这样想,要是你师姑我掉下来,就不是脚踝骨裂了,而是脑袋开花了。我肯定大头朝下落地的。”齐琳摸摸头,继续说道,“吴能,你不要心烦,功夫要慢慢练的。你现在受伤了,只能闷在房中,我来陪你,给你解闷。”
吴能仍旧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齐琳皱皱眉头,一低头看到桌上的纸笔,心思一动,对吴能说道:“吴能,你稍等下,一会儿我给看个好玩的东西。”
吴能抬起头,轻轻说声好,便静静地看着齐琳。吴能今年也是十四岁,长得白白净净的,好似一个小姑娘,平日里倒也算是爱说爱笑,只是武艺是三吴里最差的,因其本身不是练武的料。这点常让他比较苦恼,齐琳时常安慰他,让他跟自己比比,就会知道山下还有山,一山更比一山低了。本来开始齐琳常常找吴能玩,可是由于吴空和吴能关系比较好,而齐琳与吴空的关系日益恶劣,夹在中间的吴能很无奈。恰好齐琳又认识了红妹妹,有了新的玩伴,渐渐就很少找吴能了。
“写好了!”齐琳放下笔,拍拍手,把纸拿起来,走过去递给吴能,并说道,“看,不要念哦!”
吴能疑惑地看了齐琳一眼,接过纸来,低头看去。
“齐师姑,你来做甚么?你给吴能师弟看什么?”传来一声低沉嘶哑的声音,这声音让齐琳浑身上下都非常的不舒服,吴空最近进入了变声期,一开头说话就如同嗓子被撕裂般。
吴空端着一个碗走进屋里,把碗放到桌上,跑到床边,夺过吴能手中的纸,拿到眼前,念道:“卧春(我蠢)。暗梅幽闻花(俺没有文化),卧枝伤恨底(我智商很低),遥闻卧似水(要问我是谁),易透达春绿(一头大蠢驴)。岸似绿(俺是驴),岸似透绿(俺是头驴),岸似透黛绿(俺是头呆驴)。”
“哈哈哈哈哈!”齐琳捧腹大笑。吴能低下头,脸朝里面,肩膀不断抖动。
这时,门口也传来一阵低沉压抑的笑声。元水根和吴净站在门口,看来是赶上听吴空吟诗了。
吴空也反应了过来,脸憋得通红,看了一眼齐琳,一跺脚,跑到桌前把碗端过来,递给吴能,“师弟,吃药。”之后,低头站到一旁,默不作声。
“阿嚏!”齐琳打了个喷嚏,然后恶狠狠地瞪向吴空,这当面被人骂会也打喷嚏啊,不是背后被人骂才会得嘛。
元水根走上前,对吴能说道:“能儿,你安心养伤,其他不必多想。”
吴能赶忙说道:“多谢师父关心,徒儿没事。过几日便可下床练功。”
“哎,你莫要心急。伤筋动骨一百天的,骨上的伤不可轻视,定要好生将养,莫要遗下后症才是。”
“是,徒儿知道了。”吴能恭恭敬敬地答道。
“能儿,趁热快将药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