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凉不喜欢私底下议论旁人。
但言景深方才已经同大伯父说了那么多,想来也不在乎自己帮他再多说几句。
她连声音都没有刻意压低,就用正常的音量把博思王府二公子的身世简单讲述了一遍。
夏慕朗听得唏嘘不已。
悲惨的身世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但身世这么悲惨的皇孙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他不由得又看向了远处的言景深。
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这人非但没有变得阴郁孤僻,反而比谁都开朗热情。
不仅如此,他竟还学会了这么多的本事……
夏怀珉和言景深这一聊就是一个时辰, 夏月凉听得都快睡着了。
夏慕朗看的既好笑又心疼,走过去打断了父亲和言景深的谈话。
夏怀珉拍拍言景深的肩膀,对儿子道:“二公子比你还小了两岁,对兵法的理解却远胜于你,慕朗今后要努力了!”
言景深道:“夏将军过誉了,少将军随您驻守朔城那么多年,与虞国人交手数次, 岂是我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能比得了的。”
夏怀珉道:“皇室中难得出二公子这样的好苗子,难怪陛下如此重视,把你安排进东大营历练。
假以时日,陛下必定加以重用,二公子的前途不可限量。”
他指的当然是继承皇位,但言景深却道:“我这人是个直性子,也不懂什么前途不前途的,就想随着自己的心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夏怀珉见他真不像有野心的人,越发高兴。
两人这一聊又过去了近半个时辰。
夏慕朗无奈,只能吩咐下人们准备午饭。
饭后夏怀珉和夏慕朗都有事情要处理,言景深终于寻到了与夏月凉单独说话的机会。
“我说魔鬼椒,你这位大伯父人是挺不错的,就是思想太过封建。
若是他能像老师一般开明有趣,说不准我就向老皇帝请旨,把我安排到朔城历练了。”
夏月凉嗤笑道:“方才你们俩不是聊得挺开心的么,我记得你在我父亲面前都没这么自在过。”
“这不一样嘛……”
女婿最怕的便是老丈人,尤其是他这种身份未明的女婿,怎么敢得罪他亲爱的老师。
夏月凉哼了一声:“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 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言景深嘿嘿笑道:“不说这些了, 趁着天色还早,咱们不如再去打听一下王家的事情?”
对此夏月凉并无异议,两人简单装扮了一番之后,一起出了将军府。
王家世居朔城,又一直在做粮食生意,打听他们家的情况并不难。
原来王家现在这位家主王德显并非老家主的儿子,而是从旁支过继的。
而且过继他的并非老家主,而是老家主的妻子钱氏。
钱氏年少守寡,直到老家主过世五年后才在族人的劝说之下打算过继一个儿子。
那时王德显尚在襁褓之中,是所有王氏族人的孩子中最合适的人选,钱氏一眼就相中了他。
夏月凉和言景深简单盘算了一下,王家现在的家主四十多岁,那钱氏若是还在,应该是六十多岁。
闻老狐狸现下还不满六十,莫非……
两人默契十足,同时想到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