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松一向看许亮碍眼。那一天看见他在那里自编自演一个舞台剧。更觉碍眼。说了几句很不好听的话。他一时气不过便顶了他。许松便骂他是“野种”、“戏子的儿子”。他听了那些话一下子便愣住了。转身便去问许华。许华知道这件事情早晚会被他发现的。更何况他已经二十多了。也沒必要再瞒下去。沉默良久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
突然听到这件事情。对许亮來说无疑是一个晴天大霹雳。他痛苦过。挣扎过。在学校的宿舍里住了几个月之后。渐渐地也就接受了这件事情。至少面上接受了。
此时柳梅已经走到了许亮的面前。许亮对着她淡然一笑。然后唤了声:“妈。”
柳梅也对他笑了笑。替许松解释道:“亮儿。你哥觉得你医院呆久了不好。接你到这里走走。你可别怪他。”
“我不怪他。”许亮说道。他的脸上还是挂着那抹笑容。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
柳梅看着他。心里掀起了几层涟漪。起初她是恨他的。因为他是小三的儿子。可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她便把他带到了身旁。她养了他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來沒生出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许亮又是个极其体贴的孩子。
回去的路上。一开始两人都沉默。汽车里安静得很。许亮今天沒喝酒。脑袋格外的清醒。心情也格外的痛苦。所以他不想说话。
沉默良久。柳梅开口说道:“亮儿。以后别再喝酒了。事情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你也该放下了。你总是这样喝酒。身体要喝坏的。你爸爸这些日子沒有一个晚上睡过安稳觉。你也不想看到他因为你而忧郁成疾。”
许亮还是沒有说话。空气又寂静了许久。忽然他幽幽然开口问道:“那您想让我做什么呢。”
这话的确难倒了柳梅。让他去公司帮忙。他不喜欢。她内心也不希望。继续做演员。会让更加想念梁若紫。说不准还会暴露了这件事情的内幕。她更不希望。
柳梅想了又想说道:“你爸爸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事业。你现在身体还有些弱。不如帮他去去养老院、福利院。多做些善事。说不定这样你的心情也会渐渐好起來。”
“好。”许亮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他对做生意沒兴趣。也不曾想过跟许松争抢什么。至于演戏。那是他至爱的事业。但那里现在是他至痛的地方。他怎么也不会回去的。
蒋丽已经从老家回來了。只是那女人是个工作狂。休息了那么多天。一回來就忙着加班加点。自然把大餐的事情暂时搁置了。
自从和宋泽瀚一起搬到宋泽明的别墅之后。梁若紫闲下无事经常在厨房里忙着做各种点心。把她在演戏时学会的那些东西全都搬了出來。
宋泽瀚晚上的应酬明显少了许多。一星期偶尔出去一、两次。大多时候都和梁若紫一起呆在家里。梁若紫有时会调侃他:“宋总裁。怎么今晚又回來吃饭了。您现在好像很不受宠哎。”
宋泽瀚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然后回敬她道:“只要宋太太宠我就行。”
梁若紫立刻噤声不语。这家伙小气得很。睚眦必报。
晚上吃完饭。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起看电视。梁若紫将她做好的小糕点搬出來给宋泽瀚吃。那些糕点有些做得还不错。有些则不怎么样。根本就是难以下咽。宋泽瀚面无表情地吃着。沒有一丝嫌弃的表情。吃到好吃的时就转头对梁若紫夸赞道:“这个做得特别好。不比外面卖的差。”
对此。梁若紫特别的满意。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吃着自己做的东西是一件极其美好且享受的事情。如果他说一些不好听的话。那多煞风景啊。
宋泽瀚的脑海里时常会浮现梁若紫那天抱着枕头。光着脚出现在他房门口的情景。他真怀念拥着她一起入睡的感觉。只是那丫头自从那一晚之后再也沒抱枕头出现在他房里过。实在吊足了他的胃口。每到夜晚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时。便总觉得空荡荡的。特别想抱着她一起睡。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这一天。他忽然想她可以那样出现在他房门口。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于是。他也抱着枕头。光着脚。來到了她房间的门口。然后伸手敲了敲她的房门。不多久。她在里面应了声:“进來。”
他立刻打开门走了进去。
梁若紫显然沒想到宋泽瀚会是这副模样出现在她房门口。她愣了一下。接着她听见某男说道:“紫紫。我想跟你睡。”
宋泽瀚说这句时明明是一本正经、含情脉脉的。梁若紫听了却只想笑。搞什么呀。这家伙摆明了在抄袭她。
宋泽瀚见梁若紫一个劲地笑。根本就不搭理他。不禁恼了。“呯”的一声关上门。然后爬上了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