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赶紧办差求了,贺如燕看着羽心,羽心倒有些不自在了,“你如今也是一步登天了,可曾想过要谢谢本宫呢?”
羽心心头慌乱,果然对着贺如燕福了一福到:“奴婢谢娘娘恩典。”
“你现在也是有了品级的人了,不必再自称奴婢,在本宫面前应该称臣妾才对呢,不过我觉得还是姐妹想成来的亲切,宫中规矩,你如今晋身了嫔妃,循例是要回去拜谢旧主的,你可酌定了?”
羽心心头一颤,这她自然懂得,可是一旦想到自己这样贸然回去,等同于向贺姬翎辞行一般,却不知要遭她多少冷嘲热讽呢。
“你也不必担心害怕,我那姐姐虽然平时里凶恶了一点,但是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人,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因而她见你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过分言辞,这种情由是有些不习惯,久而久之也就好,你只相信我便了。”
羽心回说:“写娘娘提点,臣妾记下了。”
贺如燕笑说:“不过你回鎏庆宫之前还是要先到我那里把这套衣服换掉吧,穿在身上也不吉利,这是我留下的宁昭仪的旧物呢,可能在这宫中也只有我最早看出了你面上有宁昭仪形容,今日牛刀小试,果然是一矢中的。”
羽心这才算明白天帝为何会钟情自己,心头一时五味杂陈,真不知如何自处了,今日情由她也不是从未想过,可是却不知会来的如此突然,梦想成真的一刻自己竟然觉得有些虚假了,全部是平日里期许的情景。
跟着贺如燕到了椒房殿,换过衣服,早有内务府甄选的侍女找了过来在椒房殿门外恭候了,敬事房的小太监也跪了一地拜见新主子,贺如燕让雯儿准备了散碎银子替羽心赏了。
羽心朝鎏庆宫而去,当真是前呼后拥,这种消息在宫中自然是传的最快的,她远远看到鎏庆宫门前白日里挂起了大红灯笼,自然是贺姬翎已经收到消息,在谢天帝恩典呢。
走到宫门前小林子笑嘻嘻地讨赏,羽心尴尬笑说身上没带,小林子笑说:“娘娘今日只要记着就是了,你是最了解奴才的,对这银钱之事记得最是清楚。”
他们二人平时也算是贺姬翎身边的左膀右臂,出入几乎都是同时的,此际羽心得了天帝恩宠,而小林子却依旧不过是个太监而已,身份悬殊原来就在一瞬之间就可以转变的。
羽心进了给宫门,贺姬翎却让宫女准备了太师椅放在了庭院之中,她就在上面坐了,羽心看到之后自然而然地赶紧走过去扶出贺姬翎手臂说:“娘娘,万不可如此,天冷风寒,你这样会生病的。”
贺姬翎笑着说:“要有劳妹妹挂心了,你此际也是有一处宫苑的昭仪娘娘了,大可不必过来伺候,谢恩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你还亲自前来,真是让本宫有些受宠若惊呢。”
“娘娘,你可能有些误会,可是事情当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奴婢,不臣妾只是去内务府去领取月例银子,却不知为何撞见了天帝,此后便是这样了呢。”
贺姬翎冷笑了一声说:“我便是说也是白说,事实已经如此,你今日回来谢恩也不必感到委屈,因为你擢升昭仪,我还要到天帝和太后那里去谢恩呢,只是你来谢恩总还算是心甘情愿。”
她言下之意自己到太后和天帝那里谢恩自然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了,羽心前番是她侍女,自然不敢反驳她,如今封了昭仪,仍旧在她品级之下,而且贺姬翎又是后宫主事,她就更不敢造次了,只好面红耳赤站在一边。
贺姬翎见羽心如此这般心头恶气也算是出了,羽心的伶俐自己也是最了解不过的了,今日与其得罪了她还不如说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是从自己的鎏庆宫出去的,日后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
“娘娘,臣妾纵有千言万语今日怕也是说不出口的,因为臣妾现在整个人也是六神无主,且不知为何会被天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册封了,臣妾也是万般无奈,只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臣妾的一片冰心惟愿娘娘理解。”
贺姬翎见羽心已经对自己一口一个臣妾,已经不再称奴婢了,只是纵然心中有火可也不好当着那么多人发出来,她笑了笑说:“好了,好了,你本非池中之物,我就知道你是早晚有这一天的,循例你今日还不能参加太后,赶紧回去准备一下吧,且有你忙乱的呢。”
羽心如释重负,赶紧辞别贺姬翎,出了鎏庆宫,早有小太监抬来了软轿请她坐了,她倒也不是很习惯,可是细说起来自己整个人都是蒙的,直到了云霓轩才缓过劲来,下面太监宫女跪倒了一片,她才明白自己总得说些什么才好。
“今日我……本宫蒙天帝恩典,做了这云霓轩的一宫之主,只是此刻内务府还没有把一应用度送来,你们的赏钱本宫都记下了,带月例到了,本宫这头一个月也不要什么体己,一应都会赏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