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殿下盛情,朗本是一贫贱之士,得蒙朝廷看重,委以重任,岂敢因公废私,朝廷若有安排,下臣必当遵从,若是朝廷无旨意,朗只得尽力守职。”王朗也不是傻瓜,知道刘弥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要把自己赶走的意思啊。
“王郡守说的正是,只是如今山阴城内只有千余人马,山越尚未彻底平定,孤大军在外,也不能常驻于此,若是孤大军离去之后,山越、匪徒为祸山阴,王郡守如之奈何?”
听到刘弥的话,王朗顿时也觉得无奈,其实在刚刚他就猜到了刘弥的意思,前番刘弥驻军余杭,距离山阴不过百里,不消两日即可到达,可是刘弥却足足到了七八日才到此地,摆明了就是把自己的实力消耗光,有染指会稽的用意了,眼下的这些言辞虽有恐吓之嫌,却也的确是事实,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应对,短时间内招募守军也是不可能的。
“依殿下之意,该当如何?”王朗试探性的问道,想以此确定一下心中的想法。
刘弥笑了笑,没有说话,下座的是仪上前说道:“殿下,何不暂且请王大人安顿会稽之民,殿下派一武将令几千兵马驻守在此,同时殿下与王大人一同上表朝廷言明事实,请朝廷派知兵之人前来会稽任职,而王太守届时也好对朝廷有所交代,属下不才,愿与黄公覆将军留下会稽,协助王太守处理会稽之事。”
是仪的一番话已经说明了,他与黄盖两人留下就是为了架空王朗,一文一武开始接手会稽之事,刘弥听完是仪的话之后,连忙说道:“不可!王郡守乃是海内名士,身在此虎狼之地,若是有所不测,乃朝廷之不幸,王太守可随孤暂且前往秣陵暂住,子羽与黄公覆将军暂且防备留下山越之乱,朝廷旨意来回不需多少时日,到时候王郡守自可从秣陵前去上任。”
“这……”王朗很是为难的想反驳,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一名士卒慌慌张张的跑来进来,是吴国的士卒,来人行礼之后禀报道:“启禀殿下,半个时辰之前有数百山越降军趁我军犒赏大宴之际逃走了,杀死了张英张将军,已经逃进山阴城中,全将军已经带人正在搜捕。”
“王郡守,你看,眼下情况危急,这样的事情若是以后再发生,敌军趁势杀入城守府内,王郡守如何是好?”是仪适时上前对王朗说道,王朗心里很清楚,眼下自己是不走不行了,这摆明了是吴军的计谋,俘虏关押的那么严密,怎么可能逃得了,何况一逃就进了山阴城,还斩杀了张英,这个山阴城也不是摆设,想通之后,王朗也只能认命了。
“下臣但凭吴王殿下安排!”王朗很是无奈的叹息道。
“既如此,明日就随孤前往秣陵,孤即刻上表朝廷,派人送往洛阳。”刘弥很是高兴的说道,随后,刘弥当场写下表章,与王朗共同签名画押之后派人连夜送往洛阳。
第二天,刘弥就带着一万兵马暂时先回秣陵,留下黄盖与是仪坐镇会稽,王朗猜测的不错,这的确是是仪的计策,要不是王朗名望身高,在会稽百姓的心中很有地位,是仪也会将他除去,之所以留下王朗,也是安抚会稽百姓,但是张英这个绊脚石不能不除去。刘弥表奏王朗前往徐州任职,也是为了将他调离扬州吴地,以免将来对自己有所不利,夺了人家的基业,好歹也要有了妥善的安排,刘弥还是很仁义的。
随着会稽被刘弥掌控,刘弥一下子地盘扩充了一倍,由于顾雍的不断游说,将吴郡、会稽、丹阳境内的数十股山越招降了,刘弥也因此得到了近二十万民力,是仪按照刘弥的指示,将山越之民分别安排在吴县、余杭、山阴、诸暨、宛陵等地,治下人口达到一百多万,扬州六郡,刘弥得了三郡,人口有一半在刘弥手中。
一个月之后,王朗的任职书下达了,朝廷派王朗前往徐州任职徐州城阳郡郡守,刘弥特意还为王朗举行了送行酒宴,王朗却兴致不高,虽是衣锦还乡,他原本是徐州人士,可是确实被逼走的,心里实在不爽,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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