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没好气,“抽了自己的,赶紧说!”
刘胜达笑笑,点上抽了一口道:“是这样的,这人呢叫黄国昌,原先是国营饭店的一经理,我从部队下来那会,得他帮忙,进里头干了一年多的厨师工作。
后来,这黄国昌他呢犯了事,我也跟着倒霉,给踢了出来……”。
叶泽打断道:“老刘,你这不会想着报答人家当年的恩情,要把犯事的人给招进来?”
刘胜达夹着烟的手,摆了摆道:“我还没说完呢。他这事,对外说是贪污公款,其实,我们饭店里的内部人员都清楚,是黄国昌看不惯上头那这个领导头头,公款吃喝,打了一屁股的白条,上面吃香喝辣,下面却是连工资都发不出。
给他气急了,把这事捅到市委上面去了,唉……”,说到这又是叹息一声,“这年头小老百姓哪斗得过当官的,结果是,雷声大雨点小,处理了几个无关紧要的。
他呢也被人污蔑、陷害,坐了几年牢,前段日子刚出来,我去看了看,三十五都不到,满头白发,苍老的啊,唉……没法讲了,世事无常啊!”
叶泽听完轻点头,拍了下刘胜达的肩膀道:“这事交给你,人家要肯来,愿去南边,到时我跟他见一面,问题不大,就成!”
刘胜达欣喜,“好的,好的,我晚上过去一趟,跟他说说。”
……
夜!
刘胜达手里拎着个网兜,里头几斤细粮、两斤猪肉,还三四个水果罐头,进了一胡同口的大杂院里,轻车熟路来到靠近最里头的一间平房前,二十来个平方,外头墙边,用几块废旧木板,搭着个简易的厨房。
正要敲门呢,里头吵骂声传出,先是一个女人声,“你说你,这都多少天了,找到工作没?再这样下去,咱家吃饭都成问题了,你就不能去求求以往和你关系好的那些个下属、同事,这有什么丢脸的啊,你这张脸面现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啊!”
接着是一个男人声,有些怒气道:“你能不能别唠叨了,我一进门就讲个没完,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国营饭店的经理啊?啊!
人家躲我还来不及呢,求?呵!”自嘲一声,“没用的,我就是跪下,人家也不会可怜你半分。”
女人嗓门提高几分,“你说你,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放着好好的经理不当,非要给自己撮,现在好了,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跟你黄国昌是没享几天福,尽遭罪受了……呜呜呜!”说着,是低声哭泣起来。
黄国昌本就心里郁闷,不得劲,这女人这么一闹,也是火起,大喊道:“跟着劳资委屈,受罪是?行,咱就离婚,我也不用整天听你哭哭啼啼、唠叨了,烦都烦死了!”
这一说,女人哭的更大声了,也是来了脾气,“好啊,你个黄国昌,是不是早就想着跟我离婚了?
你在坐牢时,我这一手把家里给操持着,孩子父母都是我细心照顾着,没有任何怨言,你……你还有没点良心?啊!”
“哗啦……叮叮咚咚!”
似碗筷什么东西给摔到了地面上,屋内是吵成了一片。
刘胜达抬着要敲门的手,僵在了空中,苦笑一声,这来的,也太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