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那些吃过午饭再说。”灵慧公主嬉皮笑脸的晃了晃身子,就如抓住秋千绳索打着秋千一般:“现儿还是让灵慧先练练自己拿手的本事再说。”
“好罢,那你与阿瑛去射苍宫罢,只不过……”高太后横了她一眼:“早些回来,莫要玩野了心思!”
“我便知道母后最好了!”灵慧公主欢呼一声,奔到慕瑛身边拉起她的手:“走,咱们一道出去,母后已经答应了。”
看着那身影欢快的奔出了慈宁宫正殿的大门,高太后有几分发怔,一只手拿着茶盏盖子,好半日没有放下来。
眼角微挑,高太后凤目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她低声,似乎自言自语:“去南燕那边打听情况的人回来了吗?”
“娘娘,才去半个月呢,怎么就会回来。”墨玉姑姑俯身,贴着高太后的耳边轻声道:“娘娘尽管放心,只要是南燕太子要选妃,以咱们大虞的气势,凭咱们公主的美貌聪慧,南燕绝不会不答应的。”
高太后将手捧紧了茶盏:“哀家其实舍不得灵慧远嫁,可是……”
她的儿女,个个要活得有滋有味,绝不能就庸庸碌碌一辈子。虽然高启人不错,但高太后却从来没想过要将灵慧许配给他。她的灵慧,应该是大虞的公主里嫁得最好的,怎么能比旁人嫁得差?先皇的妹妹明玉公主远嫁北狄,贵为王后,她的灵慧自然也不能就随便嫁一个贵家公子便作罢。
南燕的太子,名唤燕晋江,今年十六,正是好年纪,高太后早就托人去南燕打听过,只听说那燕晋江生得俊秀倜傥,允文允武,乃是南燕皇子中佼佼者,而且是中宫所出,正统嫡出。
高太后觉得放眼天下,也就是燕晋江能配得上自己的灵慧,不仅是年纪相合,才貌相配,更重要的是,等燕晋江继位为君,那她的灵慧也就能成为南燕的皇后了。
北狄地处寒苦,且疆域狭窄国力单薄,哪里能比得上南燕?坐拥长江之南大好江山,每年赋税收成不知凡几。最重要的是,南燕跟赫连毓的封地相隔不远,若是万一赫连铖要对自己兄弟出手,赫连毓也能连夜过江逃去南燕寻求庇护。
她这一手棋,乃是一举两得,既能给自己的女儿安排个好夫君,又能让自己的儿子有保障,这可远非高启能做到的。
高启?高太后脑海里闪过一张面如冠玉的脸孔,心中微微叹息,高启是个不错的,也在忠心耿耿的为自己做事情,为了能让他更卖力些,也为了能让他与赫连铖之间的间隙增大,慕瑛便是最重要的棋子。
无论如何,自己必须把握好分寸,拿了慕瑛做诱饵,引着高启一心一意在暗地里为赫连毓训练一支军队,而且到了最后,这诱饵还能决定大虞的将来。
她用力握紧了茶盏,指节发白:“墨玉,让高国公将高启最近的行踪报与哀家知晓。”
“是。”墨玉姑姑点了点头:“奴婢等到天黑便放信鸽。”
慕瑛与灵慧公主到了射苍宫的时候,没想到却遇到了熟人,一袭银红色的骑服,头上戴着麂皮帽子,露出了数根织好的辫子,打马飞奔的时候,那骑服便飘扬起来,露出了下边一双红色的羊皮靴子。
“哟,樊绵福好兴致。”灵慧公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想到身子这么快就好了。”
沉樱被赫连铖关在盛乾宫里整整一个月,经过三月三日的桃花会,她算是解了足禁,只不过走出盛乾宫,身后总紧紧的跟着丽香姑姑与她一手带出来的几个宫女,只要她想往慈宁宫那个方向去,丽香姑姑就会在身边好意提醒:“绵福,怎么着你也该有了喜脉才好去向太后娘娘请安罢,否则这般低等的妃嫔,如何能往慈宁宫那边去?”
“我是在慈宁宫伺候太后娘娘长大的,与太后娘娘的情分不同一般,如何就不能去了?”沉樱的脸涨得通红,被丽香姑姑气得快说不出话来,可丽香姑姑却不肯放过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绵福,你还是听老奴的劝告罢,万一皇上回来,知道绵福不肯守礼,定然会不高兴的。”
沉樱猛然想到了那一盘子珍珠,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没精打采:“那给我准备骑服,我去射苍宫骑马。”
“这就对了。”丽香姑姑笑容满脸:“快些,去给绵福寻了骑服出来。”
没想到事情这般巧,沉樱才连续骑了两日马,今日却遇上了灵慧公主与慕瑛。她的手紧紧的握住缰绳,眼睛直视跑马场旁边站着的几个人,心中的妒火猛的烧了起来。
赫连铖为何不愿与她行那床笫之事,肯定是心中有别的女人。
虽然说三月三日他点了宇文如月进宫,众人也都以为皇上看中了大司农府的四小姐,可凭着女人的直觉,沉樱知道,赫连铖心中的那个女人,就是慕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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