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个事。”
“客人尽管问。”
老人的笑容真诚了许多,不动声色将铜板取走。
“对面的济春堂什么情况?”
“小先生是生病了,想要求医问药么?”
“随便问问。”
“哦,这济春堂啊,是许家祖传的招牌,已经传了三代,医术那是真的不凡,药到病除,街坊邻居都在这里看病,效果那是没的说,就是...嘿嘿,就是不便宜。如今这济春堂传到第四代,上有老子许仕林压镇,下有儿子许翰文坐堂......”
老人是个健谈的。
一开口就没停过。
陆沉打了个哈欠,打断道:“老人家,昨晚谁出的诊?”
“出诊?”
老人略一思量,回道:“小老儿觉浅,这还真知道,约莫四更天的时候,有人砰砰砸门,听谈话声,好像是说有人突然昏厥,是许仕林许老大夫出诊。”
“许仕林?”
陆沉若有所思,转头就见街道上人群惊慌避让,一队队披甲执锐的镇兵向这边奔来,一个个牛犊子一样,足有一甲百人。
为首的方玉琪骑在一头高大的黑马上。
白甲缨盔。
威风凛凛。
“哎哎哎,客官,茶还没喝呢......”
陆沉快步走出茶铺,招了招手:
“玉琪,这里!”
“唏律律~”
黑马仰踢,停在陆沉身前,陆沉连忙开口道:
“济春堂,许仕林!”
方玉琪一挥手,命令道:
“破门,擒拿济春堂许仕林!”
“是!”
镇兵领命。
铁甲森森。
一队队镇兵冲向济春堂,门口的伙计连滚带爬奔向前厅,“轰隆”一声,镇兵砸碎大门,潮水一般涌了进去。
陆沉随着方玉琪进入济春堂,前厅已经跪下不少人。
“谁是许仕林?”
方玉琪一声娇喝,满场皆静。
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体猛然一颤,慌忙出声道:
“见...见过将军,许仕林乃是家父。”
“现在何处?”
“家父昨晚出诊,天亮归来,正...正在后院歇息。”
“搜!”
“踏踏踏~”
一队队镇兵向后院奔去,陆沉与方玉琪紧随其后,脚步突然一顿,回头就见那中年男子想要从前门溜走,眉头一皱:
“慢着!”
中年男子停下,讪讪笑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叫许翰文?”
“是是,小人许翰文。”
“你爹出事,你不担心,反而...打算溜走?”
“没...没有。”
这时,一枚红钱凭空出现,一下砸在了许翰文的额头上,许翰文一个踉跄,额头拱起一个大包,孟瑶小手叉腰,一指对方,脆声声道:
“哥哥,他是坏蛋~”
“噌!”
“噌!”
两声剑鸣先后响起,桃木剑凭空出现,一剑刺中对方胸口,方玉琪稍慢半步,长剑飞出,刺在了对方肩膀上。
两剑皆中。
都没能透体而过,仅仅入肉寸许。
“嗬...嗬嗬~”
许翰文发出沙哑的笑声,右臂在身前横扫,将两剑扫飞了出去,伤口处不见血肉,反而是一片漆黑。
“好饿啊~~”
许翰文仰天嘶吼,两只黑爪子从胸前透体而出,“撕拉”一声,将自己撕成了两半,人皮落地,一个怪物跳将出来。
面目狰狞。
脊背弯曲。
全身覆盖着黝黑的鳞甲,一张恐怖的嘴巴占据半个脑袋,满嘴森白的獠牙,一双血目咕噜噜转动。
邪恶,残暴!
同时,一股腥臭腐烂的味道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