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上这一句可是失言了,臣妾万万不敢当啊,皇上的贤内助不是只有皇后娘娘才对吗?”
听到苏谧提到皇后,齐泷忍不住一阵厌恶之色浮现上来。
“贤内助?!哼,这些王家的人,哪有一个配的上那个贤字,没由来地平地诬蔑了这个清白的好字。”
“啊!?”苏谧轻轻捂着口问道:“定国公世代忠良,不是国家的中流砥柱吗?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皇上多虑了。”
“忠心有多少朕是不知道,可是野心倒是不小。”齐泷恨恨地道:“前几天朕特意派人前去王奢的府上探视,要召见他来议事,谁知道他竟然敢让使者回来说病情未愈,不敢奉召。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他打地什么主意。必定是知道了消息,明白是要重新启用他了,就开始与朕将起条件来了。必定是对着朕趁他大败的时候剥夺他的兵权而一直不满。”
“定国公不是告病在家里休养吗?说不定身体未愈也是有的。”苏谧连忙分辩道:“定国公身为国家柱石,岂会无端告病,必然是为国操劳,才使得身体不好。”
“他哪里会有什么疾病,不过是装病而已。”齐泷恨恨地道:“他要是有病,也是心病,当年他在皖城城门前连接惨败,被顾清亭打地丢盔卸甲,狼狈逃窜,亏他还一直是号称我大齐的第一名将呢,要是他还有一分的廉耻之心,就该自杀谢罪才对,如果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朕早就让他自裁以谢天下了。”
提起自己继位最初的那几场惨败,齐泷的脸色也不好看。
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一心想要统一天下,可惜没有等到完成的那一天就因病驾崩了。交到齐泷手中的时候,大齐已经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北辽被锁在关外,虽然年年来犯,但居庸关天险难克,就算是辽国铁骑精猛,也只有望关兴叹的份儿,是难成大患的。只余下一个南陈苟延残喘,还有其余的几个零散小国,都是国弱民少,不堪一击。齐泷本以为这统一天下,成就不世霸业的机会注定要落到自己的手上了。只要先把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国平定,在竭尽全力对付南陈,不出十年,自己必定可以结束这个持续百年的乱世,君临全天下。
可是没想到,就在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卫国,栽了大跟头,一个无能的王奢,让自己也跟着颜面尽失,更加上折损兵力过大,使得之后平地诸国,乃至对付南陈的计划都受到了影响。
“王奢当年跟随在先帝的身边,也算是一员得力的大将了,可是没想到是这么的不济事。真是个废物。”齐泷恨恨地说道,一句话就把王奢以往征战杀伐浴血奋战的功绩都抹平了。
“幸好还有一个倪源,才没有让我们大齐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只是倪源最近也越来越让他不放心起来,虽然倪源平日里行事一向恭谨有度,也从来没有听说与哪个大臣私下里往来结交。可是翻看一下自己继位以来在军事上的各方捷报,好像所有的大功劳都是倪源一个人带兵所建的。
尤其是倪源的背后还占据有天下九州之一的墉州,实力雄厚,就算他本人行事再低调,再谨慎,也实在是让他不能不心惊啊。
这一次倪源遇刺受了重伤,只怕开春之后是不能出征了,虽然阵前换将是军中大忌,但是齐泷却隐隐约约地感到了一丝的轻松,这也也好,马上又是对付南陈的战事了,如果这一次再让他立下功劳,自己还真不知道拿出什么来赏赐他了。
只是接下来对付南陈的战事应该启用谁呢?军中有这个统帅大军的资格的人选实在是太少,名将谋士虽多,可是威望人缘却都不足以带领这种倾国的战事。想来想去就只有王奢一人而已,其余诸人,都是权威地位在两人之下,去了必定不能够服众。虽说还有几员德高望重的老将,却已经廉颇老矣。难以承受这样重大的战事了。
“唉,要是我大齐也有顾清亭这样的绝代名将就好了。”齐泷头疼万分地靠在椅背上。
苏谧身子一颤,手忍不住抖出砚台,几滴漆黑的墨汁撒在了白纸上,格外的醒目。<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