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嘴巴一抽一抽的,吐字都不清楚了,“老,老五老老丈人是乡里的副书记,说,说的还能有假?”
白老三两口子一听就要去县里找闺女,老四老大媳妇也怕连累自己家,拽着她说啥不让走,必须连夜把家分了。
白老三心里惦记的闺女,也没心思和老白家掰扯,就想早点去乡里打听情况。
李老太也怕夜长梦多,队长王进军刚一说和,李老太连白老三家的口粮都不要了,只要求他们家连夜从老白家搬出去。
白老三一口答应下来,刚签完分家契,李老太又开口了,“老三呀,你们家也不容易,以后俺和你爹就不用你养着了。”
白老三一听傻了,“爹,这是你的意思吗?你要和俺断绝父子关系?”
李老太怕白老哑心软,对着白老三呸了一嘴,“你大闺女都成杀人犯了,你爹都六十多的人了,你难道还想让你爹跟着你吃牢饭
吗?”
白老三叹了口气,“三儿,按你娘说的办。”
白老三扑通跪在地下给白老三磕了三个头,爬起来父子两就签了断绝父子关系书。
两家在大队签字按了手印,黑三爹领着一群老伙计帮着搬家,黑三有叫了几个小哥们,连夜把东西搬到了劳改点。
东西囫囵的搬到了劳改点,白老三一家子惦记着白萌萌,听说闺女被公安局带走了,一分钟也等不了了,两口子嘱咐白小妹在
家里看家,顶着星星就跑去了乡政府。
李永平是白老三两口子这辈子认识的最大的官了,他们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李永平身上。
白老家也是一夜没睡
白老三毕竟是白老哑的亲儿子,就这么断了父子关系,白老哑心里不好受,李老太找他说话,白老哑都不爱搭理她了。
李老太对着白老哑说:“要不是俺当机立断,咱们全家都得跟着老三家吃挂落。”
白老哑不耐烦的道:“这都啥年头了还讲连坐,白萌萌犯法枪毙白萌萌一个,管老三和俺啥事?”
“是不把你绑去坐牢,但是咱们家老五呢,老五多好的一个孩子,刚去卫生院工作,眼瞅的就要说媳妇了,这要是被人知道他侄
女是杀人犯,人家玉华还能跟着他?”
白老哑不言语了,嗒嗒坐在炕上抽烟袋锅子。
白国庆自从上次抽签没抽中工作,看着他五叔穿着白衬衫神气活现的去上班,白国庆心里酸溜溜的。
他心都飞了,再也不想种地了,见天的到处打听哪里招正式工,做梦都想端上铁饭碗。
这不今个又和人喝酒去了,白国庆喝了点酒,哼着小曲就进来了,这次酒钱没白花,他打听到了大坝招正式工的消息。
白国庆刚想蹑手蹑脚的推门,就听到黑暗里传出声音:“白国庆你又和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白国庆吓了一哆嗦,酒醒了大半,借着月光一看对面站着的人是白金凤。
白国庆哼了一声,“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想想怎么把自己送到你那个鳏夫姐夫的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