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麟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夜红绫:“看在朕的面子上,姐姐能不能妥个协,给母后赔个礼道个歉?”
太后怒色微缓,却还是满眼冰冷地盯着夜红绫,等着这个女子给她赔礼道歉,然后再好好教训两句——虽然是皇上的姐姐,却也不能这么目中无人。
夜红绫淡道:“她是你的母后,不是我的母后,皇上想要赔礼道歉自己去,跟我无关。”
此言一出,空气中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太后的脸色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再度阴沉了下来,眼底阴鸷暴怒,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全浮现在她的脸上,掌心攥得都可看见指甲套的颤动。
“你——”
夜红绫瞥了她一眼,没兴趣留在这里看她摆太后架子,转身往殿里走去。
那一瞬间,太后的脸色僵硬得近乎铁青,精美的脸上笼罩一层寒霜,盯着她纤瘦却桀骜不驯的背影,眼底阴鸷震怒得似要喷出火来,跟昨天在仁寿宫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判若两人,让人忍不住开始担心,她会不会在暴怒之下直接下令杀人?
而墨白心里却在想着,倘若太后知道她的弟弟此时重伤躺在家中,罪魁祸首正是这个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女子,不知又会是怎样一番反应?
“母后瞧见了,连朕的面子她都不给,脾气着实大得很。”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太后身边,看着太后精致的妆容都快被气得扭曲变形,实在担心她会不会一下子气晕过去,低声悄然道:“母后请息怒,她手里有朕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朕才哄着她,等朕得到了此物……”
目光微抬,母子俩四目相对,荣麟唇角轻扬:“到时候定然把她交给母后亲自处置。”
太后闻言一默,随即半信不疑地看着他,脸上寒霜未消:“她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很重要的东西。”荣麟低声道,“堪比儿臣性命一般贵重。”
太后闻言,转头去看墨白,却见墨白沉默地点了点头。
于是她安静了片刻,眼底阴沉暴怒的神色终于缓缓褪去,又恢复了一副威严端庄的模样。
“既然如此,昨天你为什么不说?”
昨天若是说了,她今天也不至于特地跑这一趟。
“儿臣昨天给忘了。”荣麟歉然道,随即温和地转开话题,“母后既然来了,就跟朕一起去长禧宫吧。这会儿大臣们应该都已经到了,儿臣——”
“今晚的宫宴是皇上为自己的姐姐准备的,跟哀家没什么关系。”太后不冷不热地截断了他的话,“哀家可不想去受她的气。”
说罢,转身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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