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王妃精心打理的桂花在利剑砍伐之下成了光秃秃一片,遍地的残叶枯枝,花瓣纷飞。
季婉月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时,只看到满园的凌乱不堪,她仿佛从这一片狼藉之中看出了夜廷渊此时糟糕透顶的心情。
“王爷,怎么了?”
夜廷渊执剑而立,沉默不语,素来沉稳严谨的面上掩不住阴鸷和怒火,直到季婉月连喊了三声“王爷”,他才缓缓转头看向妻子,漆黑的瞳眸里是压抑的乌云沉沉。
季婉月心里不安,却柔声道:“王爷,发生了什么事?”
夜廷渊沉默片刻,声音冷淡:“没什么。”
话音落下,转身往园子外走去。
季婉月跟在他身后,语气温婉:“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请王爷不要太过放在心上。人生本就起伏无常,没什么过不去的砍。”
夜廷渊没说话,也不知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殿下!廷王殿下!”侍卫匆匆来禀,“宫里来了禁卫。”
禁卫?
夜廷渊神经一紧,抬头看向几个身穿禁卫服饰的男子走了过来,朝他行礼,夜廷渊皱了皱眉,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冷峻:“又发生了什么事?”
“卑职等奉旨而来,想去殿下的书房看看。”
书房?
夜廷渊心头微寒,忍不住握紧了手,咬牙道:“这是何意?”
“卑职只是奉旨行事,不敢揣测圣意。”
季婉月压下心头不安,温和笑道:“父皇是要让你们来搜查什么东西吗?”
夜廷渊眉头微深,若真是搜查倒没什么可惧的,他的书房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只是眼下的局势对他不利,想到夜红绫不显山不露水间就给了他这么一个雷霆反击,夜廷渊心里已经有了阴影,任何以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挑起他的神经,让心里多了一些顾忌和不安。
但皇帝的旨意不可违。
夜廷渊压下心头情绪,淡淡道:“既是父皇旨意,本王自然遵从。”
为首的禁卫躬身道了句:“冒犯王爷。”便领着其他人进了书房。
夜廷渊跟着走了进去,却没有往里面走去,而只是站在门前看着。禁卫们并未随意乱翻,甚至没有动一下夜廷渊书案上的东西,只是走到书架和屏风后看了看,时不时地抬手敲敲墙壁,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夜廷渊心头不解,淡漠问道:“各位在找什么?”
禁卫们没说话,目光如炬地在各个角落里搜寻,直到为首的禁卫无意间触动书架旁边的一个凸起,随即听到一阵沉闷的像是暗门被开启的声响,所有人瞬间一震。
夜廷渊则刹那间绷紧了神经,脸色沉至冰点。
几个禁卫面面相觑了一阵,像是在交换着彼此的意见,随即为首的禁卫转过身来,朝夜廷渊微微躬身:“卑职等今日冒犯王爷实属不得已,还请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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