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廷渊眉头一皱,心头生出异样的不安感。
夜幕琛注意着这边的动向,正要说些什么,然而上朝的时辰已到,夜红绫径自转身往正殿走去,并朝身边的绫墨说道:“你到外面等我。”
绫墨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朝堂是肃穆庄严之地,他现在只是夜红绫身边的人,不该随意踏进大殿。
看着大臣们带着对他的探究和审视陆续离去,绫墨面无表情地转身往外走去,走到无人之处,左右观察一下,颀长瘦削的身影一闪,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一声高亢的唱喝在此时响起:“皇上驾到——”满朝文武跪下高呼:“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身明黄龙袍的景帝扶着孙平的胳膊在龙椅上坐下,俯视殿上一周,威严地开口:“众卿平身。”
“谢皇上!”
养病的日子很安静,外面的风吹草动并没有吹到景帝的耳朵里,在寝宫里休养了七八天,喝了太医开的汤药,景帝的精神恢复了大半,眉眼间气色明显好转。
只是大病初愈之后第一天上朝,他就预感到了朝堂上气氛的不美妙。
“有事早奏。”
孙平中气十足地代天子传话:“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怎么可能无事?
且不说皇上休朝这么多天,肯定积压了很多琐事需要奏报,光护国公主这些日子闹出来的事情就足够让御史言官们摩拳擦掌,好好大干一番。
于是伴随着一声高声奏报:“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臣也有本要奏!”
“启禀皇上……”“启禀皇上……”接二连三的大臣出列,各个恭谨而又亢奋,脸上明明带着恼怒和不平,可偏偏那语气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急切和激动。
景帝皱眉,沉默地环顾殿上一周,看到很少早朝的夜红绫今天也出现在了大殿上,然后他不由想起之前她说的秋闱舞弊一事,被几个大臣吵得头疼,抬手揉了揉眉心。
“朕休息了几日,没想到各位爱卿居然变得如此勤政,朕心甚慰。”
景帝淡淡说道,“不过事情再多,也得一件一件来。”
话音落下,最先出列的大臣立即出声:“启禀皇上——”“红绫。”
景帝目光落在夜红绫面上,“你前些天说的秋闱舞弊一事,查得如何了?”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静。
秋闱舞弊?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不解这话从何说起。
夜红绫出列,微微前身,淡道:“启禀父皇,儿臣看各位御史和其他大臣都有很多紧急大事要禀报,可以先让他们说。”
说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沓证据:“这些是秋闱舞弊的证据,父皇可以先过目一下。”
景帝点了点头。
孙平得景帝示意,走下殿阶把夜红绫手里的东西全部接过来,转身走回去,双手呈递给景帝。
景帝一边翻看着夜红绫呈上来的证据,一边淡淡道:“众卿有事都可慢慢道来,朕听着呢。”
夜红绫呈上的证据很齐全,厚厚的一叠,有账本,有密函,有考生的卷子。
一个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