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前看着,看了一会儿,确定他睡得深了,转身去燃了安神香,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之后他便走出了房门,命可靠的心腹高手守在门外和窗户角落,确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能让外人进来伤害到他,荣麟才踏着夜色离开了凭栏阁。
这个时辰的护国公主府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刚从宫里回来不久,夜红绫和轩辕容修都还没睡,两人洗了个鸳鸯浴,尚未来得及用颠鸾倒凤的方式发泄一番除夕的气氛,便听到管家禀报说廷王妃求见。
“廷王妃?”
容修坐在寝殿卧榻上,语气淡淡,“这个女人当初也是眼瞎,嫁给夜廷渊还这么个自大狂妄的蠢货。”
夜廷渊不但狂妄自大,还格外不把女人当人看。
季婉月自从嫁给他,整日只能待在内宅打理王府内务,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一些权贵之间常有的宴会都很少出席,还不能擅自过问丈夫在外面的行踪,倒也真像个贤惠守礼的贤妻良母。
哦,也不对。
两人成亲数年,至今尚未孕育子嗣,所以还算不得良母。
不知这算不算是季婉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原因之一,毕竟廷王不管其他方面做得如何,至少在对待这个妻子的态度上其实还可以,没有养乱七八糟的侍妾通房,也没有把侧妃小妾一个个抬进府,更没有因为她未得一儿半女就因此苛责她。
除了过分霸道自大些。
也许当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这种自大的男人偏偏就有季婉月这样的女子能忍。
“让她进来吧。”
夜红绫语气淡淡,“直到带她来红菱苑。”
“是。”
容修伸手把她拉下来,吻了吻她的唇瓣:“爱妃,你心软了。”
“不是心软。”
夜红绫拍开他的头,“夜廷渊不管做了什么,都跟季婉月无关。
况且不管这么说,她也是皇族亲眷,本宫没理由不见她。”
容修撇嘴,没有反驳她的话。
因为他知道夜廷渊做的事情的确跟季婉月无关,说来也是可悲,连冀州布政使季瀚宇帮着廷王做的那些事,季婉月都完全不知道——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父亲。
两人在外面做了什么,季婉月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哪怕之前季瀚宇被查,夜廷渊都没有让消息有只言片语传到她的耳朵里,今晚若不是夜廷渊被打入了天牢,这位深居内宅的廷王妃只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细不可查的一阵破风声忽然响起。
窗户被掀开一条缝,翎影在窗外低声禀报:“殿下,东齐小皇帝来了。”
夜红绫没说话,似是意料之中。
容修站起身往外走去:“我去见他。”
夜红绫站在窗前看着他离去,没过多久,外面复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顾管家走进来,恭敬地禀报:“殿下,廷王妃来了。”
夜红绫嗯了一声:“让王妃进来。”
“是。”
穿着黑色斗篷披风的女子走进来,抬头看着灯火明亮处的夜红绫,面色苍白,焦灼而不安地开口:“七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