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闵慎不怕。
车内,云舒等了两分钟,“你婶婶怎么还没出来?”
云舒不耐烦。
小家伙屁股穿着纸尿裤,坐在云舒的方向盘上。
“再等一会儿。”
小家伙打哈欠,这叫晨困。
林轻轻对堵门的谢闵慎说:“我有外套,能挡着肩膀。”
“你这外套也都是大窟窿小眼睛的,能挡住点什么?”
“开门!”
门外寸步距离,云舒抱着孩子大喊。
谢闵慎不能把嫂子关在门外,于是他只好打开门。
“你怎么这么墨迹?”云舒问林轻轻。
今天她穿的也是青春洋溢的小仙女。
谢闵慎:“大嫂,你等等轻轻回屋换一身衣服。”
云舒:“换什么换,这一身多好看,就你们直男加醋王毛病多,自己老婆想穿一件好看的衣服还必须在家里穿。那我们买来干啥?看么?让衣服下崽?不穿出去,如何带动时尚潮流?设计师还有职业么?你还是谢市呢,懂不懂什么叫GDP?我们不买,没人设计,我们就会少一个挣钱的行业。A市的经济提不上去就是你这个谢市的问题。”
论争论,云舒不饶人。
谢闵慎百口莫辩。
谢闵慎又说:“大嫂,你看看这肩膀的带子就是两根绳子。”
“轻轻今天穿的是两根绳子的,你再纠缠一会儿,我们出门买一根绳子的,你信不信?”
林轻轻得到一个空隙,她弯腰先逃走为妙。
云舒已经将人解救出去,于是,不等谢闵慎说话,抱着孩子转身往车内去。
身后只留下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望着车内的“两根绳子”,内心充满忧愁。
“都是因为你惹了你姐,她才不听我话。”
林珝:“还不是我小舒姐说的有道理。”
他看着林轻轻出门,自己得到了解放,于是一蹦三尺高的说:“姐夫,中午你自己解决饭啊,我也出门了。”
“下午两点前必须回来,我和你去紫荆山接你姐。”
林珝跑出门答应道。
等人全部从家中离开,只有谢闵慎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孤单。
他拿起客厅沙发上搭的外套,顺手拿着车钥匙出门。
谢闵行清晨到公司,他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满满当当的资料。
谢先生随后进入他的办公室,拉着一把椅子坐在谢闵行的对面,“我晚些退位,先把我手中的事情处处理完。”
“等你处理完,一年就过去了。”
谢闵行在自己三十岁的时候,就要肩负起家中的重任。
谢先生:“你一个人忙这么多,忙不过来。”
谢闵行:“加班就可以了。”
谢先生心疼儿子,他说着拿起一份文件批阅起来,他出口道:“闵行啊,你孩子还小,要多陪陪小财神,小舒还在上学,家中顾不过来,只有你这个家主要多操心,现在不是爸离开的时候。”
“既然我已经选择了接替你的位置,那么我一定是经历过深思熟虑,家庭在我心中永远是第一位,我会找到那个平衡去做这些事情,只不过前期我需要加班几天将这些事情都跟上进程,你不需要太操心。”
谢闵行一下子竟然不习惯来自谢先生的父爱。
从小,他自认是家中的老大就变得很自律,做什么事情都很沉稳。
他在众人的眼中,就是信任的代表。
谢先生这个父亲,有时候也会选择听他的。
而,谢先生是在老了之后才想到很多,他年轻的时候基本很少时间陪孩子们说说话,哪怕被自己的父母要挟,也是只在饭桌上吃顿饭,随后便进入书房。
直到后来,他亲眼看到儿子作为父亲他脸上的喜悦,还有成长。
谢先生看到谢闵行对妻子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知道为何,谢先生竟然想到自己以前错过的太多。
现在想弥补,为时已晚。
孩子们都大了,成家立业,不需要他了。
闵行虽然是最让人放心的那个,谢家以后交给他,众人都放心,可就是这个放心的背后,心疼的感觉只有为人父母才知道。
他想逗弄孙子,却骨肉至亲,他想帮自己的孩子分担一些繁琐的公务。
这个也只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谢闵行现在他已经不需要。
他今天没有打消父亲的行动,如果能靠老了去弥补年轻的时候过错的话,记忆是用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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