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行云流水,不出两招,仅存的三名黑衣人便也难逃一死。
收长剑入鞘,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冲马车恭敬道:“主子,无一活口。”
“无一活口?”谢云烬上挑的音色带着些许训斥的意味反问道。
元武头皮发麻的躬下身,斜眼睨着身边的尸体,不由自主的解释道:“主子可不能怪属下啊,属下可是招招都避着要害打的呢。不过,他们好像中了毒……”
若非如此,方才峰回路转的情形也说不通啊。
闻言,谢云烬挑起车帘,下了马车。
入目所及一片狼藉,足有三十余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水里,刺鼻的血气侵蚀着他的大脑。
“去看看怎么回事。”
元武闷头查看一番,黑衣人死状奇怪,表面没有致命伤痕不说就连体征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走到刚刚与自己交战最为激烈的那人尸体前,嫌弃的踢了一脚后,蹲下身子扯下他蒙面的黑巾,扒开他的嘴翻看着。
“主子,毒药尚在口中,这……可能还没来得及咬碎呢。”
这些此刻训练有素,身法矫健,是死士无疑。
可在占据上风的时候,忽然死亡,就有些离奇了。
元武泛着嘀咕,收起了对黑衣人的厌恶感,从头到脚的重新查看着,生怕自己漏看了什么关键的疑点。
谢云烬此时也来到元武身旁,待看清死者的面容后,桃花眼微眯,“原来是他。”
“啊?谁啊?主子认得此人?”
谢云烬微微颔首,“那日与于通判在酒楼吃酒,身旁伺候的小厮便是此人。”
如此说来,那当日毒杀于通判的真凶就昭然若揭了。
只是,于通判当时并未暴露身份,谢云烬想不通为何他们会对于通判痛下杀手。
元武哦了一声,怪不得这么多黑衣人中他最讨厌此人。
原来冥冥之中自有因果。
“可都死了,也不知幕后主使究竟会是何人!”
加上这次,他们到丽水城后已经遭遇三次刺杀,老搭档玄风还不在,元武倍感压力山大。
谢云烬没搭话,俯身?研究尸体,确实和元武说的如出一辙,没有致命的伤口亦没有中毒迹象。
“谢大人?”宁正杰双脚甫一落地,险些被眼前的残忍的一幕给吓得退回马车。
定了定神,想要绕过满地血红,却发现无从下脚。
谢云烬闻声起身,对着宁正杰微微一笑,道:“宁大人受惊了。”
“不、没有。”宁正杰虽没见识过此等血腥的场面,但好歹也是个历经四十年风霜洗礼的男人,他很快恢复镇定,淡然的口气里带着一丝歉意:“是老夫连累了谢大人,若没有老夫,谢大人或许不会遭遇刺客。”
谢云烬见多了老奸巨猾的官场同僚,听了宁正杰的话后,难免有些怔神。
宁家的人是菩萨化身普度众生来的?
为何处处包揽罪名上身?
宁姑娘如此,宁父亦是如此。
他苦笑摇头,不禁怀疑这样的人家去了京都,究竟能否存活。
“宁大人不必自责,这帮刺客是冲着本官来的,该是本官向大人赔不是才对。”
他的话顿了顿,转而又道:“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本官与大人还是分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