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华此番来庄子除了查账外,也正是想好好陪陆南霜散散心,怕她还因为陆清月跟夜元墨做出的那些事伤心难过,憋坏了身体。
只这两三日庄子里出了这些事,贺舒华忧心忡忡的,委实没了兴致。
如今佃户女已经救了回来,青帮这个隐患也已经消除,一扫早前的阴霾,母女俩一同巡视起庄子。
几个丫头婆子跟在两人身后服侍等候差遣,贺舒华虽不常来这庄子,也比陆南霜熟悉许多,时不时与她说起一些趣事。
逛到了庄稼旁,陆南霜顿住步伐道:“阿娘,这蝗虫又比上次多了许多,医书诚不欺我,蝗虫的繁衍,是真极快。”
花绣桃夭皆是自幼服侍陆南霜长大,一个眼神,顿时就了然了自家小姐意思,纷纷佯奇道:“小姐不提,奴婢都不曾留意,确实比前几日多了许多。”
“是吗?”贺舒华不懂务农,早前也并未留心观察,听她们这么说,这才看起了庄稼里,确有许多小飞虫。
这两日都在操心土匪的事,贺舒华到险些忘了陆南霜早前提起的预防蝗虫的办法,彼时再看到庄稼里的小飞虫,贺舒华道:“不看这庄稼,阿娘险些倒是忘了你前两日与我说的治理蝗虫的法子。”
她笑着对陆南霜道了句,又扭头看向王妈妈吩咐道:“王妈妈,你让田瑞夫妇跟老孙头他们几日,晚些到院子里来,我有事吩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陆南霜没再说这茬,过于热忱的话,倒是容易适得其反。得找个机会,慢慢改正阿娘的思想。
当天晚上,贺舒华就吩咐了庄户要圈养些鸡鸭鱼鹅在庄稼田里,预防蝗灾,又让陈栩将刘庄头叫过来发落。
刘庄头心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谨记陆南霜早前的威胁敲打,除了没有供出,陆南霜早前对自己的威胁审讯外,便将事情原委,全部供认不讳。
贺舒华着实没想到,柳姨娘竟有这么大的胆子,连她的人都敢威胁,徐家竟是把手伸到了鲁北侯府这里来。
实在是欺人太甚。
手里握着的茶盏,啪的一声抠砸在了桌上,吓得刘庄头浑身瑟瑟发抖。
“夫人饶命,老奴对您忠心耿耿,此次实在是迫不得已,您要如何发落老奴,老奴皆无怨言,求宽恕老奴家人。”
刘庄头重重的磕头谢罪,发出不小的声响,脑门很快就磕破皮,鲜血之流。
刘庄头一家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又为自己办事多年,死不至于,赶出去也不妥。
但这庄子,是不能再留。
便把刘庄头一家子都发落到乡下的庄子里,负责些粗重活计。
既惩罚了刘庄头一家,起了震慑作用,也敲打了幕后的人。
惩罚虽不轻,好歹是留了一条活路,刘庄头感恩戴德,就被陈栩命人拖了出去,即日启程,举家离开庄子。
陆南霜得知贺舒华对刘庄头一家子的发落后,颇为赞同母亲的做法,也没有再干预。
贺舒华当家做主惯了的,手腕亚于常人。只是一些家务琐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倒不用陆南霜操心。
只专注于跟佃户商量培育预防蝗灾的事。
然,母女俩在庄子里岁月静好,柳姨娘得知刘庄头一家子被撵到了乡下,青帮被灭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慌了。
难不成,她的计划都失败暴露了?
……
贺舒华和陆南霜在庄子里待了小半个月,才出发返回了鲁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