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时开始谈论爱情。23Us.com高中的寒窗苦读终于结束了,正处于青春妙龄的青年们需要放松,现实的时光是那样美好,文革十年的禁欲生活已经被彻底唾弃,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开放,校园里开始流传港台的小说,街上新开的录像厅也播放港台的录像片,只是门票贵的惊人。
女生和男生一样,在心里骚动着青春的不安分。
单珍是个长相普通的姑娘。除了学习好,她自己认为优点实在不多。所以对于爱情,单珍从来没有接触过,因此也就对现实出现的,越来越多的恋爱苗头有些排斥的感觉。大好的时光不用来学习,不用知识武装头脑,真是愚蠢啊。
计算机测验课后,02班学习委员单珍以为巩汉祥一定不会放过荣飞。心里琢磨着如何为荣飞说项。荣飞的座位就在她身后,那是个不令人讨厌的男孩子,尽管有些腼腆怕羞。比起那些情窦初开想尽办法讨好女生的男生,荣飞不令人讨厌。自在张昕那儿碰了壁后,荣飞一般不主动跟女生说话,性情也变得沉默寡言。单珍和张昕的宿舍只隔着一堵墙,荣飞和张昕的故事她算是见证者,单珍知道各方面不出色的荣飞不会进入张昕的法眼,自负美丽的张昕或许有更高的目标。
谁料二天后她取成绩单时巩汉祥在荣飞的白卷上批了个75分。这令她极为惊奇,认定巩老师搞错了。
“没有搞错。荣飞撞了鼻梁,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他的实际水平不是这个。”巩汉祥笃定地说。
要知道巩老师要求是最严的!单珍感到不解,也有一丝委屈。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刻苦用功学习,这门课测验不过85分而已。
她注意观察荣飞这几天的动静。和李建光等人的感觉一样,单珍觉得身后的男孩子有很大的变化,气质上的变化。她理解为荣飞受伤引起的,比如班里最喜给人起外号,说话尖酸刻薄的团支部书记王建雄就拿荣飞的鼻子说事,因为荣飞受伤后鼻子有点囊音。
“听过刘兰芳的《岳飞传》吧?以后我们叫你哈迷蚩如何?”
“无所谓。哈迷蚩的鼻子被割掉了,我不过是受伤而已。建雄,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荣飞微笑着说。
单珍以为荣飞一定会暴跳——以往绝对会的,可是这回荣飞始终微笑着,眼睛一直没离开书本。
“王建雄,你小子别欺负人。还有没有点同情心?”荣飞的同桌李建光站起来,一般的时候,李建光充当荣飞的老大。
“开个玩笑嘛。”王建雄有些怕人高马大的李建光。
这件事令单珍对荣飞刮目相看。她想找个机会跟荣飞聊聊,但荣飞一下课就走了,不知道钻到哪里。以前总跟李建光一帮人打排球,在日本举行的第三届世界杯女排赛已经开幕了,学校的排球热立即升温。
“李建光,最近不见荣飞打球了,为什么?”单珍问。
“嘻嘻,关心我们老五了。”
“关心同学不是错。”
“老五总钻图书馆。他改锻炼模式了,早上的长跑练上了劲,每天至少三千米。”李建光说。
“那好啊,下次运动会不愁拿长跑奖牌了。”
早上是必须出早操的,一般都是绕着教学楼跑一圈,大约1500米。班主任郑小英每日点名,不出操的学生会被扣钱,每次五角。
“荣飞似乎不喜欢跑步啊,以前被郑老师扣过好多呢。”单珍说。
“很关心他嘛。”李建光一直找机会跟单珍接近,语调里带着明显的醋意。
“不跟你说了。下次一定换班长,包括书记。”单珍站起来,夹着一本书离开教室。
她郁郁回到寝室楼,走过张昕所住的313宿舍时,从半开的房门里传出陆英寿爽朗的笑声。陆是女生楼的常客,最近贴得张昕很紧。
她站住,思考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门,“张昕,你出来一下。”单珍看清屋里还有张昕的密友赵爱华,这样做也不算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