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先生的话我们一定落实,请荣先生放心。”黄明福认真地说。
“李董啊,年底我们要考虑增资扩股和股权奖励了。”荣飞笑着对李粤明说。
李粤明笑的都合不拢嘴了。他在心里计算着,每件羽绒服的净利润差不多有55元人民币,3000件就是165000元。按照现在的生产能力,至春节绝对是销售的旺季,最少还可以生产10000件,那就是55万!投入的资金折合人民币(汇率有些不合适)也不过这个数啊,岂不是一年就收回了投资?这样的投资回报率是什么概念?明年呢?内地市场这样大,大城市那样多,今年的生产时间实际上只有四个多月,明年的生产量在全年生产和提高效率后最少翻七八番吧,那是什么概念?这样的好事全摆脱荣飞这个小财神啊,不,鲁峰那个傻小子才是福星,竟然将荣飞这个财神领进了门,等见了他我要好好奖励他。
荣飞的记忆里见惯了企业的败亡,无数名噪一时的企业走上被兼并重组或破产败亡的路子,他毕业后工作生活了二十余年的东华机械公司是隶属兵器部的大型企业,是北阳市数一数二的央企,最终仍逃不掉破产重组之路,自己就从事过破产清算工作,自己曾写过一篇如何使企业生命之树常青的论文,发表在省经贸委出版的《企业之声》杂志上。荣飞跟枣林镇的暖气片厂讲的话不过是站在第三方角度上对其提出的忠告,但明华公司确实自己打造的第一个企业,绝不能让其走上那些失败企业的路子。于是他郑重其事地对李粤明等人说,“俄国大文豪托尔斯泰的名著《安娜卡列尼娜》想必各位读过。小说开篇第一句话就是‘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不幸’。我想,这句话用于企业也适用。明华公司不过是迈出成功的第一步,实在是没什么值得狂喜和骄傲的。在完善的市场经济条件下,一个企业如果能生存五十年,它基本上可以进入世界五百强了。为什么呢?大部分企业在它出生的十年内基本就完蛋了。或者破产,或者被他人兼并。产品,市场,装备,人才都是企业成功的重要因素,但决定性的因素是制度。只有在企业诞生的同时就执行一套适合企业长期发展的制度,才有可能让企业的生命之树常青。有关制度的框架已经有了,根据运行半年的情况进一步完善------制度一旦制定,我们这些制度的设计者制定者就成为了执行者,任何人,包括我,不准搞什么例外原则。这点,现在必须讲明白。明年一月,我会到深圳,检查制度的执行情况,提前给各位吹吹风。
李粤明对荣飞异乎寻常的才能已经见怪不怪了。之前荣飞曾寄给他一厚沓资料,从企业顶层设计,财务管理,原材料采购,生产管理,人员招聘奖惩,薪酬制度设计,设备的选购招标,现场管理,营销管理,股权设置与奖励等诸多方面写出了制度的草稿。有些制度写的很细,像生产管理,就批次管理一章就写了五千余字,举了好多例子,像是教科书。李粤明承认荣飞搞出的东西很高明,比他原来企业的高明的多,或者说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他甚至没有问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找来的。明华公司也基本是按照这套制度运行的,但现在的情况是人为的因素还比较多。荣飞的要求是尽量减少领导的随机决策,尽量按照制度的规定执行。这点让李粤明不甚习惯,他原来的那个塑料瓶厂基本上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我们一定落实荣先生的指示。”黄明福表态说。
“好,成败在人。我希望我们所有人都保持一颗平常心,胜不骄,败不馁,齐心合力将事业做大。”
甄祖心在十一月底接到荣飞寄给她的一张存单,上面是10000元的金额。甄祖心将存单寄回了荣飞,同时附了一封信,说明她拍广告只是帮朋友的忙,绝不是为挣钱。如果挣钱还不干了呢。信上还告诉荣飞另一件让她难以决断的事,这件事就是她被总政相中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离开北阳去北京。希望荣飞帮他出出主意。
没有预料到的是甄祖心被总政文工团盯上了,起因当然是那部唯美主义的广告片,当然还有那首歌。总政派出的人经过一系列的周折找到了正在北阳音乐学院的甄祖心,明确提出调她到总政。考虑到其学业未完,总政的人大包大揽,可以一面在中央音乐学院念书一面工作嘛。
甄祖心当然希望去北京。出名是每个演员都渴望的事,总政歌舞团在文艺界是什么份量甄祖心岂能不明白?但甄祖心有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母校和老师,所以很是犹豫,倒是秦武阳认为绝不可放弃这次机会,知道机会多难吗?而且中央音乐学院的水平也非北阳可比。就像一块美玉,也要到了高手匠人手中才能成才啊。
秦武阳的话并没有让颇重情义的甄祖心下定决心,荣飞上门来的游说最后将其“赶”到了北京。联想到甄祖心后世的辉煌,荣飞在内心得意洋洋,竟然是自己一手打造了一位天皇巨星?他对自己的记忆发生了怀疑,记忆中的甄祖心是如何出名的呢?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