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着,怕是要下雪。“好吧,我就借二天。”荣飞跨上自行车,张昕跳上去,就势搂住荣飞的腰,骑着车子的荣飞心里一颤。如果不是那个神秘的梦境,此时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第二天荣飞睡懒觉刚起来,荣之贵和魏瑞兰意外地回到傅家堡。荣之贵一眼就看见立在墙角的自行车。问正在刷牙的荣飞,“谁的车子?”
“借同学的。”荣飞漱口,将茶缸里的水倒在泔水桶里。
“谁把这么新的车子借你?还有,你穿的衣服是谁的?”荣飞身上披着羽绒服。
“这个啊,朋友送的。”荣飞淡淡地说。
王老太听见响动,出门对儿子媳妇说,“进来说话。站在外面不嫌冷吗?”昨晚她已得知孙子和儿子吵架,这让她很生气,生儿子的气。
进的屋来,魏瑞兰拽过荣飞肩上的衣服,看了下牌子,“真是塞上雪啊。”电视里的广告她在别人家看过了,和荣之贵议论过这种新型的御寒服。北阳街头也出现了这种衣服,不过很罕见,儿子竟然穿着一件。昨天匆忙,竟没有看清。
“你哄谁呢?谁送你衣服?”她一万个不信。
“你们不信我信!”老太太板下脸,“小飞给人家设计了图纸,他们送一件衣服不成啊?”昨晚荣飞已经给老太太灌了**汤,老太太对荣飞之前的行为更加相信了,“夏天小飞去南方就是给人家画图去了,你们别错怪他。”
搁在以前,荣之贵立即吼上了,但现在不敢了,老太太变的他惹不起了,“妈,你不要被他骗了。我知道你亲他,他的话你是不分轻重全信。他什么时候学过服装设计?人家这是新出的品种,一百多块一件,你以为是几毛钱的玩意?还有,那辆自行车,新新的,一看就是刚买的,谁借给他啊?”
老太太仍虎着脸,“小飞,你告诉你爸。详细告诉他。”
“真是同学借的啊。”
“哪个同学?”
“张昕。我高中的同班,昨天你撵我出来正好遇见她。”
“正好?听听,好一个正好,”魏瑞兰冷笑,认定儿子和那个叫张昕的搞着对象。
“别说了。你们回来有什么事?”老太太问。
“我们就是说说你的孙子,太不象话了。”荣之贵说。
老太太打断了他的话,“不像话的是你。孩子一进门就赶他走,怎么,那不是他家?他不能回?”自从荣飞解决掉家里的债务危机,老太太的腰杆立即硬起来,联想到孙子之前的劝告,越发觉着孙子有出息,儿子则看着可气。
“你得问问为什么训他。”魏瑞兰压着火,觉着有钱的婆婆就是难伺候,“什么时候放假的?他什么时候才回家?你不问问他不回家在哪儿晃?之贵骂他那是爱他,恨铁不成钢啊。你这么护着他是害他。”
“小飞是什么样的孩子我知道。有没有出息我也看得清楚。”她盯着荣之贵,“别嫌我说的难听,你和老二有小飞的一成本事也不至于将你爹留下的一点家产败光!”那些东西的变卖让老太太想起来心就哆嗦。
这话很重,让荣之贵脸上挂不住了,“妈你这样说我就没办法说了。既然这样,他以后的事我不管便是。”荣之贵寒着脸转身对荣飞说,“你奶奶的话你听清了,以后你的事情我不管,有事也别找我。”说完他叫了魏瑞兰便走,魏瑞兰也觉得老太太说的太过分了,狠狠瞪了荣飞一眼,跟着荣之贵出去了。
荣飞追出来,眼看着父母头也不回地走了,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心下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