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邢梅和邢菊邢芳坐联投总部的一辆尼桑回了老家。weNxUemi。Com邢芳带着鹏鹏,因为还没有断奶。
北阳至北新的高速公路已经开工建设,不是利用原有的国道,而是新开了路线,就傍着原有的国道,可以看见远处施工的机械车辆。等回到空山,发现空山县城到十里坡正在修路,邢芳对交通极为迟钝,是邢菊指挥司机绕路回到老家。打发司机回来,当晚便住在十里坡。将北阳的情况说了,赖妮很高兴,彪子却沉默不语,不说去也不说不去。邢梅催问,彪子只是看老婆的意思。赖妮说,难得姐姐们如此帮衬,为啥不去呢?于是就定下来去。跟着问啥时候可以去?却没有个准时间,那边的房子还没有看,家具日用都需要准备。
邢梅是在农村长大的,刚毕业到新疆石油公司时条件也极其艰苦,算是吃过苦的人,但十里坡的贫困还是让她感到难过。晚饭前烧了水,给老父亲擦了身子,老头子虽然年迈并不糊涂,儿子去省城工作也很是高兴。邢梅陪着老父亲说了半晌的话,直到邢兰过来叫她们过去吃饭才离开邢彪家。
农村的贫困只有深入其生活才能切身体会,彪子虽然住着新房子,连几床待客的被褥都没有。晚上就住在邢兰家了,好在夏天好将就,随便找块床单就可以对付一晚。姐妹四人在昏暗的灯光下聊天,邢兰对大姐的决定却持反对意见,认为纯粹是给小五荣飞找麻烦,连带着菊子也受累,“各人是各人的命。命里没有的就不要强求了。彪子结婚,花的几乎全是人家荣飞的钱,说是借,什么时候还?我听说城市的房子更是紧张,一套房子要花人家多少钱?还有彪子的德行你不清楚?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就等着天上掉馅饼。人家荣飞做生意也不容易。大姐你就算不替人家想,也要替小五想想。”
邢梅沉默,二妹的话不是没道理,但出于对父亲的关心,她也无可奈何。邢芳笑道,“二姐过于自理了。如今荣飞的生意做大了,一套房子吃不穷他。他要大姐一家回来,我看蛮好。就是二姐你也可以去北阳啊?三姐如今不是在荣诚美食做的很好?二姐过于自理了。”
“小五你知道荣飞生意的全部情况?”邢梅问。
“知道的和你差不多。我也不特意去问。倒不是他刻意瞒着。”邢芳笑道,“我知道陶氏建筑,明华服装和明华贸易都是他搞起来的,这些他都有告我,他在大学二年级就开始做生意了。而且认识了一些掌权的,我知道他和北阳程市长的关系很好,前段时间省长还找他呢。”
“真的啊?那他这几年大致挣了多少钱?”邢梅吃惊道。
换做他人,邢芳或许会反感,或许不愿说,但大姐绝非趋炎附势之人,“具体的情况我是不问的。估计一个亿是有的。”与荣氏财团在香港与日本的两次股市投机荣飞都跟邢芳说过,虽没说具体的数字,但邢芳知道收获是巨大的。
“啊!”邢梅、邢兰与邢菊同时叫出声。在九十年代初,亿万富翁比野生麋鹿还要稀少。
“这么多?”邢梅万万没想到小妹夫几年工夫竟然打下如此江山,这个结果打消了她残存的顾虑,拥有如此大的财富,给小舅子一套房子确实不是过分的要求。
“我知道他手里也没有多少现钱,都投到公司中了。上半年和荣氏财团联手做国际石油期货,投进去不少钱。在傅家堡搞了新都机械,聘请了不少外国专家研究汽车发动机和变速箱,进口很多设备,最近他一直在忙这个。大姐,他说让你和姐夫回来真不是空话,他真的能帮忙的。”
“没想到身边竟藏着个亿万富翁!”邢梅笑道,“小五是有福气的,可得将荣飞这小子看紧喽,亿万富翁只在小说中看见过,看起来和一般人也没什么区别嘛。”这回来北阳,看到荣飞有自己的进口轿车和司机,还想着小妹夫毕竟年轻,挣几个钱就如此的烧包,现在看来不是不懂收敛,而是过于收敛了。
“他琢磨怎么搞慈善呢。想让我辞职管这个,他会将联投旗下的企业盈利的10%拿出来做慈善。我想让他帮咱老家一把,他说可以先捐个学校,具体的让我自己定。这事一直顾不上管,这回回来想跟村里说说呢。”
邢兰想起上次季县长亲自来村里请荣飞,方知荣飞确实创下了了不起的大业。
“这可是大好事。”邢梅兴奋地说,“自古办教育就是积德行善之举,我要替咱村的孩子谢谢荣飞。”
第二天邢梅一行便急着找村里商量建学校一事。村办的小学是观音堂改建的,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东西配殿和正殿都作为教室,老师们只占据了偏院的三间破屋子充作办公室,现在正在放假期间,学校静悄悄的,从窗子望进去,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紧紧挤靠着十几张办公桌,黑乎乎的墙体上贴着不知何时获得的奖状,屋顶悬着的白炽灯看起来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