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规定不仅针对吕素英,以后如果发生类似的问题将照章办理。而且制度规定,该办法每五年修订一次,如果物价平均水平上涨超过3%,另行给予物价补贴。
但荣飞很难过。林恩泽一家与自己虽是邻居,但平时走动并不多。在荣飞心里,林恩泽是那种可以托命的朋友。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就朋友一道,一些平时来往密切的人在关键时刻就想不起来,而另一些平时并常见的朋友在特定的场合却首先想起来。存留的记忆,自北重时期的来往,林恩泽在荣飞的心里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尽管荣飞根本不过问林恩泽的工作,也未向陶氏的高管们哪怕随意提起照顾林恩泽的意思。林恩泽母亲担任的陶氏设计室副主任是自己干出来的。荣飞只是偶尔到陶氏时总忘不了去林恩泽的办公室看看他。或许就是这样让韩慕荣等人认为林恩泽是自己的朋友吧。
最令荣飞恐惧的是记忆中吕素英也因公致残了。但那是在北重。林恩泽熬到中层后将吕素英接了来,在厂里做临时工。铸工房的一次意外事故让她的腿受了重伤。原以为一切都改变了,谁能料知在陶氏也没躲开受伤致残的宿命,而且更重!
现在的情况是吕素英将失去行动能力,终身与轮椅为伴了。而她今年只有二十七岁,孩子还不到五岁!
荣飞努力将该死的记忆暂时抛开,先解决眼下的问题。陶氏及联投旗下各企业为此展开的安全隐患排查是题中自有之意,自然有人抓这项工作,吕素英住院治疗的费用也不用林恩泽考虑。荣飞感到最麻烦的是今后林恩泽一家面临的艰难。钱很重要,但买不来健康和欢乐。偏偏现在荣飞却帮不上任何忙。
吕素英和林恩泽一样都是属于先考虑他人的人,她手术后醒过来后对荣飞和邢芳说,真抱歉,是我不小心给你们添麻烦了。吕家人得知消息后从老家乌县急着赶来,也没有提任何要求。这让荣飞更感愧疚。如果他不将林恩泽拉出北重,吕素英可能还在老家务农,虽然贫穷些,何至于此啊。记忆再次发生偏差,荣飞感到他已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了。
吕素英受伤后,邢芳将上幼儿园的林小水接到了家,好让林恩泽安心照顾妻子。林小水只知道他妈妈受伤住院了,并不知道以后他妈妈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和甜甜和鹏鹏玩得很开心。甜甜毕竟大了几岁,独特的经历让她比同龄孩子更懂事些。悄悄问荣飞,“爸爸,是不是吕阿姨的病很重?”荣飞摸摸甜甜的脑袋,“是的,但不要告小水。你尽量哄他高兴些。”
“我懂,爸爸你放心吧。”从改口后,甜甜叫得很自然了。
“好孩子。”荣飞慈爱地摸摸甜甜的脑袋。这个孩子也是不幸的,因亲生父母而失去了一只眼睛,即使自己能保证她经济上强势,未来的幸福也大打折扣了。
畏惧。荣飞深刻地感到了畏惧。那些手握别人命运的大人物有没有畏惧之心不知道,但自己已经感受到了。家人、朋友都是让自己畏惧的人,总担心他们受到意外的伤害。
因吕素英的事,荣飞很长时间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