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睿一脸白日见鬼的模样:“胡说什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岂能劫了监牢?!”
“是,是如此的,监牢的大门都从里面锁住了,钥匙都在他手里,他说谁敢靠近,他就宰了差役,还在监牢里铺满了干草,谁进去就点了监牢!”
“混账!”
马睿大失分寸,刚要跑出去,陶少章叫道:“我也去。”
“不可,万万不可,此等凶徒本官闻所未闻,陶大人不能去,陶师也不能去。”
陶少章刚要再开口,陶瑸赶紧拉住了自己的好大儿。
老陶也是震惊了。
他活这么大岁数,头一次见识犯人能给监牢“劫持”的。
…………
楚擎站在监牢大门的后面,掏了掏耳朵。
他对工部没啥好感,除了老爹,都是一群废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但是他现在对工部改观了,还真别说,这京兆府的大牢盖的,嘿,那叫一个结实。
大链子一缠,铁锁在里面一挂,牛来了都拉不动。
四个衙役,他弄死一个,抓了仨,都被捆的严严实实的。
加上二十多个囚犯,人质都在牢房里关着。
楚擎也想开了。
事到如今,去他大爷的,放手干吧,总是苟着也不行,关键时刻该莽就得莽,不莽的话,早死甲一甲二手里了。
监牢外狭长的甬道中,衙役门拿着水火棍,如临大敌,骂骂咧咧。
“别他妈吵吵了,再吵吵,老子宰了人质。”
衙役门不吭声了,随即齐齐喊了声大人,京兆府府尹马睿来了。
来到监牢外,马睿面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了。
不用想,这事肯定得上达天听,陶家和李家的事先不说,他京兆府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不知道要怎么被天子责罚呢。
“你好大的狗胆。”
来到监牢外,马睿大骂道:“想抄家灭族了不成。”
“诶呦。”楚擎耸了耸肩:“这不是亲爱的马睿吗。”
看向马睿,楚擎目光渐冷。
甲一甲二是衙役,敢这么嚣张的栽赃他,八成是这个京兆府府尹也被李家收买了。
其实吧,还真不是这么一回事,马睿不愿意多事是不愿意多事,但是确实不存在投靠谁或者被谁收买的的情况,甚至还是个愿意为老百姓做主的好官,当然,如果欺负老百姓的也是老百姓,他是愿意声张正义的。
“将牢房打开,本官会为你求情。”
“求你奶奶个腿,我一开门就被剁成肉泥!”
马睿急的够呛,拖的时间越长,自己越倒霉,连忙说道:“楚公子这是何必,有何冤情说出来便是。”
“和你说,说个屁,狗官!”
“你…”
“你什么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和李家是一伙的。”
“好好好。”马睿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不与本官说,那与太子少师陶大人说如何,陶大人就在上面。”
楚擎微微一愣:“真的?”
“本官为何会骗你。”
楚擎一脸狐疑,问道:“那陶大人,如何说的。”
“还能如何说,说你是年轻俊杰,与他是忘年交,整日与他切磋文采,拿你将亲儿子对待。”
楚擎沉默了,眯起了眼睛。
过了片刻,楚擎从怀里拿出竹简,随即摊开。
“这上面,是狱卒自己写的口供,要栽赃我,你看。”
黑灯瞎火的,马睿哪里看不着。
可一听这话,心里却咯噔一声。
是啊,楚擎好歹是工部左侍郎之子,又在户部任职,没必要劫持狱卒闹出这么大个案子啊。
“此话当真,狱卒栽赃你?”
“骗你干什么,你过来看。”
楚擎走到铁门旁,将竹简贴了过去。
马睿神色大变,连忙将脑袋凑了过去。
“你拿的近一些,若有冤情,本官必会为你讨个公道。”
这是实话,马睿虽然油滑,但是决不允许自己的手下出这种恶徒。
“你把脑袋伸进来不就完事了,我要是把手伸出去,你再把竹简抢走了呢。”
“也是。”
马睿和要出壳似的,然后把脑袋伸了过去,刚要定睛一看,然后…一个硕大的拳头直接怼他眼眶上了。
楚擎一击得手连忙后撤,破口大骂:“上坟烧报纸,糊弄你爹,狗官,还想忽悠老子,陶瑸那老王八蛋不骂我就不错了,还忘年交,还切磋文采,还当亲儿子对待,你当我是白痴!”
捂着眼眶的马睿大吼道:“给老子把门砸开!”
“累死你大爷!”
马睿气归气,又补充了一句:“砸开门,莫要伤了他性命!”
“he-pei。”楚擎一脸不屑:“还尼玛搁这跟老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