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贤离开敬仪殿的时候,鼻青脸肿,小脸肿的和个包子似的。
本来昌贤不应该挨揍的,怪就怪他嘴贱,非多说一句“才十一万贯父皇为何如此激动”,挨揍就挨在这个“才”字上面了。
老父亲之慈爱大撇子一共挨了三下,分别是后脑勺两下,额头一下。
败家子之正义制裁大飞脚,挨了两下,都在屁股上。
大逼兜子之穷酸老爹特供版,就一下,也是额头。
昌贤呲牙咧嘴的离开了敬仪殿,越想越来气。
他娘的投奔吴王叔一起反了算了,这老家伙一点都不讲理,你穷你还有理了?
昌贤闹心扒拉的,他爹黄老四比他更闹心。
坐在凳子上,天子唉声叹气。
“十万,十万贯,十万贯呐。”
孙安轻声说道:“是十一万三千六百一十七贯三百二十一文。”
黄老四破口大骂:“就你记性好,就你他娘的记性好,你记性这么好,当初又是哪个狗才的说京中商贾无钱,这叫无钱,一个月的税银,补两成,就补两成,补了十一万三千六百一十七贯三百二十一文!”
孙安满面苦涩:“陛下,不是老奴说的,是朝臣们说的,是他们说的商贾无钱。”
“一派胡言,欺上瞒下,该死,统统该死!”
黄老四越想越来气:“户部,京兆府,饭桶,都是饭桶,不,满朝都是饭桶,单单一个京城,单单一个京城的商贾,仅仅是一个月,一个月啊,仅仅一个月便少交了十一万贯,可想而知他们赚取了多少钱财,可笑,殊为可笑,朕还说商税才有多少钱,自安平十四年后,商贾的商税越来越少,到了现在,每月,便是年关也不足万贯,好啊,这是戏耍朕,戏耍了朕啊!”
无能狂怒的黄老四骂了一大通,渐渐冷静了下来,看向孙安,满面不爽:“为何在楚擎接手千骑营之前,朝廷不知商贾每月赚取了多少钱财?”
“陛下,往前不敢说,但是自您登基后,监察百官与民间的,只有千骑营,而千骑营都是您当年的亲随,虽都是骁勇善战的虎贲,可这商贾之事,他们哪里懂得。”
言下之意,朝廷上的官员,都和商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没关系的只有千骑营,完了千骑营还都是文盲。
“他们不懂,楚擎就懂,为什么楚擎看了出来,他们却没看出来?”
孙安没敢轻易开口,他想说,陈言是不懂,但是人家给楚擎弄来了,这不就结了吗。
措了措辞,老太监说了句公道话:“陛下,京中商贾,光是造册的,便有上千不止,单说南北二市的铺子也有四五百家,还不算上其他铺面,千骑营在京中的人手,不过区区二百余人,既要暗中监察着文臣,又要在军中盯着那些将领,分身乏术,又不通算学,老奴觉着,应不是未用命。”
“倒是如此。”
除了面对昌贤时,黄老四还是比较讲理的,不过还是想不通:“陈言是聪明人,应早看出端倪,却一直隐而不发,想来,也是因人手不足,可楚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