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太子呲牙笑了笑,“让父皇母后费心了,儿臣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
皇上亦是心中欢喜,却只掩嘴咳了两声,沉着声问:“这里发生了何事?怎的如此大张旗鼓?”
于公公赶紧溜到了皇上身侧,却不敢多话,只由着太子将什么目中无人,藐视皇权的大帽子往九王妃脑袋上扣。
不知者无罪。
太子这回,怕是踢到了硬板子。
莫冬儿只听了两句,不等太子说完,便向着皇上福了福身,“太子妃还等着呢,臣妾便先告退了。”
太子:“……”
这人哪是什么心急太子妃,这人分明就是在藐视他这个太子吧!
太子:“慢着!”
“胡闹!”皇上突的厉喝一声,“人命关天,自然要当以救人为重。”
“你身为太子,怎可如此滥用私权,简直胡闹!”
“父皇!”
“朕看,你……”
“……”
接下来莫冬儿可没那个心思陪着他们周旋,已经耽误了这些时辰,若是再晚些,太子妃当真出了事儿,可就不好了。
路上,说是莫冬儿正跟着花嬷嬷疾步往前跑都不为过。
花嬷嬷一路小跑,身后的小姑娘亦是提着裙摆,匆匆忙忙的跟在花嬷嬷身后。
若是慢了一点,怕是就会被落下。
“嬷嬷,倾城到底如何了?”
“奴婢也不知怎的了,今儿都好好的,还去接了莫侧妃的茶,可这手刚刚挨上茶盏呢,便肚子痛,还跌了一跤!”
“不是莫楚楚推她?”
“这……”花嬷嬷心下一横,干脆伸了手拽着莫冬儿往前跑。
“王妃,您原谅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才撒了谎。”
花嬷嬷拉着小姑娘边跑边道:“确实不是,可当时只有奴婢与两位主子三人在场,不是莫侧妃,又能是谁!”
“奴婢知晓莫侧妃是您妹妹,可……”
“嬷嬷不必多说,我明白的。”
花嬷嬷一愣,回头看了一她拉着的小姑娘。
说是她拉着,实则她根本就使不上几分力。
后面的小姑娘一手乖乖巧巧的送到她手心里,一手费力的提着繁琐的长裙,一路从太子的寝宫跑到东宫最里头的内院,跑的鼻尖上都沁了汗。
还要昂着头,软糯糯的问:“我给倾城送去的安胎丸,可给她吃了?”
“吃了吃了,奴婢生怕今儿人多,有哪个不长眼的挤了太子妃,今早便给太子妃服用了一丸。”
“刚刚见太子妃出了事儿,情急之下,又给太子妃吃了一丸。”
花嬷嬷却突的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顿了顿。
随即转过头,小心翼翼的发问:“王妃,您说那是应急之用,可今早以前都是好好的,会不会是奴婢今早给太子妃的那……”
莫冬儿眨了眨眼。
这事,她还真没想到。
小姑娘头盯着花嬷嬷的注视,缓缓回头去寻身后的竹儿。
花嬷嬷见小姑娘回头,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无事的,说是应急,也不过是因着此药方子药材难寻,甚是金贵。怕平日里服用了,到了应急的时日无药可用罢了。”
竹儿提着药箱笑:“嬷嬷莫急,您这提前给太子妃服用的安胎丸,怕是起了大用处呢。”
还没等花嬷嬷谢天谢地呢,小姑娘先是道了句:“那就好。”
花嬷嬷楞了楞。
还没等花嬷嬷回过神来,小姑娘接下来的话,直惊的花嬷嬷险些喊出来。
“嬷嬷猜的不错,这事儿八成是莫楚楚干的。”
莫冬儿嗤笑一声,“那莫楚楚可是随身带着能使人滑胎的香囊呢。直带了一个多月,身上难免带了什么不干净的味道。”
“什么!她,她竟是为了害我们太子妃,阴毒至此吗?”
“是不是为了太子妃倒说不准,她这招数,可是见了人就使呢。”
莫冬儿眸光渐冷。
莫楚楚那香囊,可也对付过她呢。
如今天天在莫府里头转悠,怕是想害那安姨娘腹中胎儿。
可如今也没听那安姨娘腹中的“小少爷”有个什么好歹。
若不是安姨娘防的严实,便是安姨娘怀孕一事,是假的。
至于太子妃那头,也幸好莫冬儿心知莫楚楚不会干出什么好事儿来,早就给东宫送来了安胎丸。
不曾想,竟是莫楚楚进门头一天便整出了这事儿来。
也不知是来冲喜的福星,还是来害人的扫把星。
也幸好花嬷嬷是个机灵的,今儿怕东宫人多眼杂,早给太子妃服了那药。
可如今耽误了这么久,也不知那帮庸医到底能不能保得了母子平安。
思及此,小姑娘脚下步伐又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