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的重剑做好让人送了来,不过也带来一个消息,说是可儿被人接走了,他的叔叔来找到了她,还说谢谢我解了她的毒,给我留了个东西,锦缎包着……
我冷笑,来接的真是时候,我前两天刚好给捎去了新练制的解药,放在钟琴那,估计足够她的毒全解的了,转眼她那个不知生死的叔叔就找到了他,分明的是早就知道了她的所在,一直旁看着我给她解毒呢!
突然有种被算计利用了的感觉,可是想想不管怎么说,可儿我还是愿意救的,总有种亲切的感觉,小姑娘文静秀气也招人喜欢。
倒要看看那个死男人给留了什么,要是不够药钱,哼。
精巧的金丝玉牌?难道是什么武林盟主令或是愿意为我做什么事的信物?忙仔细瞧了,上面刻着清晰的两个字,“纳兰”。好象是当朝贵姓,对了,有个什么纳兰容瑞的护国将军,好象还有个妹妹容晴是皇上的兰妃,听姐妹们谈起他的时候满眼崇拜,说得跟个了不得的英雄似的。
不过我却微微失望,我最不想跟这些朝政官员皇亲国戚的沾上,多半是没什么好事。自以为给个牌子把我当你们纳兰府的贵宾,给了天大的面子,姑娘我才不稀罕,还不如给银子实在。
尤其是现在更不想查我的身世了,就在这也没什么不好。
把玩着手里的重剑,小勇真是好孩子,每把都不一样,做得很有风格,呵呵,马上又是四百两进帐。
接下来嘛,不打兵器了先,早画好了图纸给他,给我来点国计民生的娱乐产品。这里的生活太单调了,总得寻些乐子不是。
干脆做一副玛瑙麻将,打个九连环,还有一副跳棋的槽子,至于棋子嘛,一方白色珍珠,一房杂色低品猫眼石呵呵,倒是不难凑齐。
当然我的香盒自然也要多做几个了。
对了,丢了东西的苏府没半点动静,难道是为了面子,气往肚里吞?那我是不是考虑再光顾一次,让他们气到内伤?
晚上自然是独自在休息厅熬夜,等着清虹来,现在我彻底成了夜猫子一族,白天补觉,晚上胡闹……
面前杯子里的水,波动了一下,旋入空中,忽又散成水雾,散去时就是一个……哇,白胖胖的童子!肌肤白嫩如凝脂,明目琼鼻,樱唇皓齿,机灵的一转眼珠,笑嘻嘻道:“平安姐,我可是带回好消息了哦~”姐?我敢保证你比我两世加起来年龄还大……不过妖精果真都爱美,这个刚凝形的水怪也是漂亮的没人样。
“真慢!我都快睡着了。”粉色花雾从眼前飞过,桃之夭夭斜靠在了软塌上,风情万种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我晕,你妖怪还睡觉?
清虹白了他一眼:“大男人的整天还睡什么美容觉,自恋狂。”桃花分公母吗?
桃之夭夭的不满瞪眼骂他道“你还不是一个酒鬼,还没凝形的时候就偷我酿的挑花酒!”
清虹不理,自顾找了块锦帛,施了水雾于其上,嘻嘻道:“我可是亲自跑了趟那里,穷秀才现在北方的汲昌堡里给幼童们当夫子,估计是为了躲过何家的控制吧。我还找到了件有趣的东西!”
锦帛上水雾缭绕,灯火下有些彩虹的朦胧色彩,清虹递了给我,是——画?!我,我服了,激光印刷术啊!彩色复印机……
他得意的笑道:“这可是高级水怪才有的能力——水印咒哦,我练了好几年才练成呢!连爷爷都没我做的好。”
听说清虹就是那个清虹河边摆渡爷爷的孙子……一家子水怪,就说那个老头不正常,不过他也真有个性,好好的妖怪不当,非到这兼职赚外块,恩,听说好象是钱都买了酒……再无语一个,这妖怪还讲究吃喝啊。
至于清虹的名字,也是因为生在清虹河边才取的。突然想知道,妖怪怎么生……呢。
仔细看了画,才发现,上面是三夫人!只是很年轻,十几岁年纪,笑得很清甜幸福,也还是少女的妆容。边角处一个斗大的字“瑶”,估计是思念之做吧,单看字,该是个生性淡薄却满执着的人,再加上这画嘛,确是不凡,笔下功夫不错,真情流露,估计他要卖画,肯定现在也是个富裕人了。
“那个穷秀才倒是也够痴情的,把这画当宝贝似的,挂在书房,每晚都要瞧着发会呆。”清虹边说边蹭到我身边,又是拿那双天真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我,又来要香水……给他。这些妖怪都什么破习惯。
一个是贪酒好香水,一个是整日要灵气补他那身破烂衣裳……我收的妖怪果然跟我一样离谱。
“嘿嘿,那正好,两边都惦记着,不帮白不帮,准备实行计划!你们别忘了自己的戏份!”我收好画,今晚特意穿了身喜由姐新给做的粉色单衣绫罗裙,天暖和了,又有一批换季的新衣服赶了出来,呵呵,刚好今儿穿出去显一把。
粉色的衣服很轻盈飘逸,我散了头发,只拢了一小绺用桃花剑簪挽了。脸上也罩了粉纱,意气风发的笑道:“出发!”
当然,还不忘回头道:“夭夭,别忘了把你的桃花酒拿来点给我尝尝!”刚旋舞起来的花瓣差点震散……
东园碧瑶轩的书房还点着灯,老爷今晚在七夫人那过夜,三夫人又是独自在灯下看着书。我突然明白了,从一开始见到的她温然淡漠的笑,不是高深莫测的算计,而是对所有的事都漠不关心,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被人操纵着。
元宵的灯谜“总为浮云能闭日——打字”,还有深夜思念时的字
“风亭悲月冷,忍教荆棒萎连枝;
云路叹日远,谁使雁行分只影。”
——温昙。
我瞧着手里的姻缘符,两面的字写得幸福温然。她也从来没有放下过,白日里却不能表现,只能在深夜烛火下寻份自己的安宁,回味追忆从前。
何府要攀附吴家,白府夫人,有了这个门主夫人的妹子也是身价上涨,大家都在算计着自己的利益,没人想过她的感情,甚至这些年一直骗她秀才还在何府的控制下……真是,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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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在风的吹动下,“吱呀”的缓缓开了,粉色的花瓣风中旋舞着从窗口进了屋子,盘恒,香气满空。
三夫人疑惑的抬头看了,显然很震惊。目光有些激动的追随着飞到门边的花瓣,浓密的散成雾,再淡去,自然就是早等在这里的偶滴亮相。
及腰的长发,柔软的无风自舞,半露的桃花剑钗无疑是这粉色梦幻般花雾的来源。
粉色的衣裙在花雾中朦胧的若隐若现,白皙脸庞在粉纱掩映下似真似幻,不怀好意……哦,是高深莫测的笑着的眼睛,幽幽静静的望着她,烛火无声的熄了,只有满窗月光照在我们的身上,相对凝视。
“你、你是……”她迟疑的开了口,够镇定~
我淡淡一笑,扬手轻轻挥袖,粉色的花瓣拖着姻缘符飘向了她,她颤抖的接了,唇颤了一下,已经有清泪滑下,轻声呓语般道:“……姻缘树……为什么,已经,迟了……”
瞧着她这梨花带雨,哭得清丽哀婉,饶是女人也觉得心怜。
随着微弱的光芒,她脸上的泪滴浮到了空中,旋转着,窗外的花露湿雾聚集了起来,结成水镜一面,显露的是呆呆坐在书房对画发呆的秀才的画面。是清虹出手了。
也是快要三十的男人,很温柔淡泊,面目宁和,只是哀伤抑郁的神色在周身散溢。三夫人再也坚持不住,有些软弱坐回椅中,痴痴落泪“温……昙……?他,他还好吗?”
我轻叹一口气,比我想得还痴情。将清虹印了画的锦帛展开,是她娇美容颜,清冷的说道:“本来俗世之事,我不宜过多插手,念在你们曾在树下求缘,这么多年两人又都是一直痴情不改,才决定相助。”
连着画,一同给了清虹画的地图,我特意配置的假死药,最多可以让人深度睡眠一天一夜,中途可用花露提前唤醒。
“这是‘前世散’,吃者命断,得桃花露者重生。你若有心离开这里,便于明早服下。安排了心腹,为你守坟,我会在午夜去赶往相救,到时你就是自由之身,自可赶往北方与他相会。”
然后在她震惊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又是一阵花雾纷飞的消失了身影。
该说的都说了,还留那等着穿帮吗?
回程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拌妖怪出场果然是——爽啊!桃之夭夭也是兴奋得不得了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去,非要你来说?我这正牌花魂还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