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连忙摇了摇头,“将军切莫这么说,姑娘是陛下的贵客,怎么会私藏什么刺客?奴婢进宫快十年了,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请将军……”
“哼,我懒得跟你说废话!”武将恶狠狠地打断香书的话,对护军挥了挥手,“管她什么贵客不贵客的,给我过去搜……”
“将军,不可……”香书惊慌地喊道。
苏巧燕感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被他们搜到碧玉牡丹,自己恐怕就要死在这宫里了,即便是出了宫,也活不长了……
“住手!”
这个时候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女声在门口断喝一声,真是犹如福音天降,是上官婉儿来了。
“这不是上官大人吗?这深更半夜的,您怎么会到这里来?”武将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婉儿,“莫非上官大人跟那刺客也是一伙的?”
上官婉儿莞尔一笑,“房将军这话也太武断了一点吧?我不过是阻止你做错事,你就口口声声说我是刺客同党。敢问房将军,刺客在哪里呢?”
“哼,我们是按照血迹追寻过来的,那个刺客一定藏在这天泽阁里!”房将军冷哼一声,瞟了瞟屏风,“说不定就藏在那屏风后面!”
上官婉儿微笑地看了他一眼,“刺客既然能躲过房将军的搜查,说明他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蠢到故意留下线索给将军呢?况且外面下着雨,血迹一会儿就被冲刷了,恐怕这也是刺客布下的障眼法吧?而且人家姑娘在沐浴,你们一群大男人要去搜查,传出去房将军脸面上也不好看吧?”
上官婉儿这话虽说得不疾不徐,却暗藏针芒。
“哼,什么在沐浴?三更半夜沐浴,谁信!”房将军也听出了上官婉儿话里讽刺自己无能、被刺客耍得团团转的意思,黑脸一红,有些懊恼地别过脸去。
上官婉儿也不恼,笑盈盈地走到房将军跟前,附在他耳边悄声地说了几句。就见房将军脸色变了,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对手下做了一个手势,“我们走吧,去别的地方搜搜!”
一声令下,众人呼啦啦地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顿时清静了许多。
“这个房将军太讨厌了!”宝墨口气愤懑地说道。
香书见苏巧燕衣衫工整地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眼神有些诧异,她不知道苏巧燕为什么要装作沐浴,那沐浴的水分明是下午抬过来的,这个时候早就冷掉了,而且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很香,却稍带苦味,尤其是那屏风后面,分外浓郁。
“香书,宝墨,你们两个先出去吧!”上官婉儿微笑地吩咐道。
“是,上官大人!”两个人不敢多问,连忙答应着退出门去。
苏巧燕对上官婉儿福了一福,“多谢上官大人为民女解围,这个时辰打扰您休息真是万分惶恐!”
“你不想知道我对房将军说了什么吗?”上官婉儿坐到椅子上,笑望着苏巧燕。
苏巧燕微微一笑,“上官大人定是有说服将军的妙语!”
“我对他说,陛下病了,但是不想让臣子殿下们担忧,所以才请这位姑娘秘密配置药膳。如果他非要去屏风后面看呢,就让我帮他看看,如果信不过我,就等一下,让我去请陛下亲自来帮他看看。”上官婉儿嘴角的笑意带着少许调皮,“你觉得我说得如何?”
苏巧燕也忍不住笑了,“至情至理,让人无话可说,上官大人果然是心思巧妙!”
“在宫里过日子的人不得不如此!”上官婉儿站起身来,“姑娘且歇息吧,我就告辞了!”
苏巧燕感觉她这句话有些告诫的味道,只是笑了一笑,将她送出门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