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叫‘弹痕症’的病?”李明翰如此问道。
克里斯丁满脸的问号。
“这……”李明翰又疯狂搅动了一阵自己的脑浆,从记忆深处挖出这种病症的症状,照着残缺不全的记忆描述道,“就是一种只有极少数新兵才会有的病!他们第一次上战场回来总是会做噩梦!有的人第一次杀人之后也会有很长时间被噩梦所折磨!这是压力过大的表现,他们就跟我一样,第一次接触了太刺激的东西!之后的一段时间之内,都会不断重复地梦到那种景象,有的人就会因此而崩溃,而撑下来的则大多都是杀人机器。”李明翰说到‘杀人机器’这个词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克里斯丁,他生怕克里斯丁因为这个饱含贬义地词而生气。
克里斯丁终于明白李明翰想说什么了,她知道这种情况!不过却没有亲眼见到过,因为只有在帝国防卫军里才能见到这种奇特的景象。而在以战斗为生的战斗修女团里,则从来没有生过这种只有懦夫和畏战者才会表现出来的症状!
她想到这里,对李明翰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关。但是心中却又泛上一个疑问来,那就是李明翰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毕竟自己亲眼看着他杀死过兽人,而那些帝国防卫军的新兵据说有的在战场上就因为无法对目标下手而被政委枪决,而李明翰则手刃了不下十个兽人!最诡异的是,怎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现?而且他在失去控制的时候也不会狂,只只盯着自己的嘴唇看?她想这些的时候,眼睛也一直盯着李明翰的脸,想从上面找出一些答案来,结果却令他失望!因为面前这个家伙又摆出了一副貌似坚毅的表情,虽然她对这种表情很满意。
克里斯丁的眼神就像一个大功率的光机,李明翰除了保持表情外,就是感受着那眼神把自己从里到外从外到里扫视了好几遍,最终那眼神还是被他的表情所欺骗,收了回去。李明翰终于算是舒了一口气,他这时才现自己一直蹲在地上,现在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和脚了,他赶忙让自己坐在冰冷地地面上,用手轻轻捶打着有些麻木地腿。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枪声。
克里斯丁自然收回了对面前人的关注,她努力支起耳朵,想从外面那模糊的枪声中听出点什么来。但是枪声只响了不到半分钟就结束了,就像一阵风夹带着片树叶掠过眼前,一切来的如此快,消失的也同样的快!
听到枪声突然消失,克里斯丁着急地想站起来看看外面的情况,但是背后地伤口又不准她进行太大的移动。
而此时,李明翰看着克里斯丁焦急的面庞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他知道自己对战斗指挥只是一个半调子中的半调子,这个伏击方案能不能奏效只有天才知道。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个拿全副身家去玩梭哈的赌徒,焦急地在等待底牌翻开的那一刻!是从此被打入地狱永不翻身,还是一朝跃上龙门褪了鱼皮变飞龙,一切都在那一刻才能知晓!
时间此刻过的比刚才被审问还漫长,李明翰心里想那几个娘们是死是活都得赶紧跑回来带个话啊!因为此刻在他面前的克里斯丁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离开扳机护圈的手指此刻又伸了进去,李明翰有理由相信,再过五分钟要是没消息回来,他的脑袋就得和身体说再见了!
时间又缓慢无比地过去了几分钟,也到达了克里斯丁给自己定下的心理底线,如果越这个时限,那恐怕伏击的姐妹就回不来了!她此刻的心理活动很复杂,简单描述一下就是不该相信面前人的悔恨,还有要自杀以慰牺牲姐妹地决绝!
李明翰看到克里斯丁的眼神突然变得特别哀伤的时候,他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妙!尤其是看到那眼神中的哀伤消失,转变成冷酷地时候,心中更是警铃大做!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让克里斯丁冷静下来,外面却突然传来了树枝断裂的声音救了他一命!那根被踩断的枯枝是他之前嘱咐爱蜜丽随手布置的,事关自己几人的安全,爱蜜丽倒是难得听了他一次。
克里斯丁虽然不知道爱蜜丽有布设警戒陷阱,但是这么明显的警示音她没可能听不出来,本来要对准李明翰的枪口被转向了门外,只要一有会动的物体想进来,那得吃一颗子弹先!
听着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明翰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他不是害怕门外进来什么人,而是在等待自己的赌博结果,是死是活都看门外进来的是什么人了!
多年来的战斗经验让克里斯丁的呼吸变得格外平稳,她缓慢呼吸着以降低手中枪口的颤动,慢慢地,慢慢的……
她有绝对的自信,虽然自己此刻的身体无法承受连续射来来的后坐力,但是第一矢弹绝对可以让进来的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失去生命,变成一具冰冷地尸体!
脚步声到了门外,正好是处于克里斯丁的射击死角,只要再朝前一步就可以进入克里斯丁的视线。
克里斯丁没有出任何声响,整个人像一座没有生命地雕塑伫立在墙角,她在等待,等待出脚步声的家伙进来吃自己的子弹!
而李明翰,虽然睁着眼睛,心里却在念叨着自己所有听说过的神明,祈祷他们能保佑自己平安度过这一关!
这时,外面却突然传进一句话来,让克里斯丁和李明翰惊讶地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