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手机震动，吓了张艺眸手一抖，烟掉在了地上，来不及捡起来就接起电话，哑着嗓子“喂？”
这个电话是特殊号码，只有一些特殊的人才能打进来。
“可以啊，票房要上天啊，坐稳国内票房第一了，估计能到三亿，创造历史了。”冯小钢在电话中哈哈大笑。
“票房？”张艺眸愣了下，苦笑着摇摇头“票房有啥用，我都要被人骂称汉奸了。”
“那些人放的屁，你还真认真？”冯小钢笑道“票房虽然不能代表一切，但是也能代表一些东西，至少你走的路子是对的。”
“有没有什么风声？”张艺眸笑了笑，问道。
“没有，但是看评价，不需要有风声。”冯小钢笑道“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能够了解上面的态度。”
“接下来怎么办？”张艺眸苦笑叹息了一声。
“你问我？”冯小钢笑了笑“姜晓军被王耀叫到了好莱坞，本子我看过，真他么的好，也就王耀那种想法，能够写出这种擦边的本子，还不漏痕迹，听说还有李桉导演，本子更好，而且俩人投的资比在哪买十年的投资都多，王耀是真地主啊。”
张艺眸笑道“不只是地主，简直是大老虎，跟他在慈善上的投资比起来，电影真的是九牛一毛，再说也不是他一个投资人，哈维也是合伙人，咱们跟好莱坞没有可比性。”
“要是特么给我一个五亿龙币的投资，我也能拍出一部《大白鲨》。”冯小钢笑骂道“还不是特么都是钱的事儿？”
“你要是想拍，直接找王耀啊。”张艺眸笑道“现在他可是大金主，而且还好说话。”
“我这边不还有糟糠之妻呢嘛。”冯小钢笑了笑“不能忘了人家啊，借着你这股邪风，我下部电影可以算是稳了。”
“跟你那糟糠之妻说，想要赚大钱，就得转型。”张艺眸说道“大投资，大制作，大宣传，大明星。”
“然后被大和谐？”冯小钢笑道“就像你说的，国内跟国外没得比，连和艺术片都不分，还转什么形？而且我也没那么那能耐，我先吃饱我面前这碗饭吧，打电话就是恭喜恭喜你，华语电影史上，工业转型，你是头功！”
“谢了。”张艺眸心中一暖，笑了笑。
“挂了，改天把王耀叫回来给你们庆功，眼红，眼红。”冯小钢笑着挂断了电话。
手机还没放下，又进来一个。
“被骂的挺惨啊。”陈恺歌笑呵呵的声音传来。
“何止是挺惨。”张艺眸苦笑。
“当初拍《霸王别姬》时候我也被骂过，当然，我肯定跟你这次比不了，你吃了第一个螃蟹。”陈恺歌笑呵呵的说道“不过不用怕，哥们来陪你，我本子都定了，三方投资，咱们，高丽，东瀛，大投资，大场面，大明星。”
张艺眸眼前一亮“什么时候定的？”
“在你国内票房十二小时破千万的时候。”陈恺歌笑道“原本另外几方投资方还不看好国内市场，有些犹豫，你一炮，给他们打醒了，合同已经签了。”
“三方投资，可能会好一点，毕竟有锅可以扔。”张艺眸苦笑道“不像我，扔都扔不出去。”
“战士战死了的时候，苍蝇们所首先发见的是他的缺点和伤痕，嘬着，营营地叫着，以为得意，以为比死了的战士更英雄。但是战士已经战死了，不再来挥去他们。
于是乎苍蝇们即更其营营地叫，自以为倒是不朽的声音，因为它们的完全，远在战士之上。的确的，谁也没有发见过苍蝇们的缺点和创伤。然而，有缺点的战士终竟是战士，完美的苍蝇也终竟不过是苍蝇。”陈恺歌笑道“鲁迅先生说这话，就是给你这样人听的，时间会证明一切，你也不用太过郁闷。”
“我确实很郁闷。”张艺眸苦笑。
“你要知道，批评你的那些，他们一直标榜自己可以容纳更多的价值观，客观公正，但是你要知道，你真的获利或者成功了，他们则恨不得生啖你肉，因为你赚钱了啊。”陈恺歌大笑“他们就是这样一群生物罢了，你不必在意，做好你自己该做的，想做的，正确的事情，就可以了。”
“最后说到点子上了，真的正确吗？会不会操之过急？”张艺眸问出自己最深处的疑虑。
“我如果知道，也不会在这跟你扯淡了，相信你自己吧。”陈恺歌大笑，顿了顿“或者相信王耀。”
张艺眸愣了下，过了会儿轻笑出声“后生可畏。”
“何止可畏，简直恐怖。”陈恺歌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