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走的邀月顶着漫天的风雪,安静之中很快便又陷进理不清的困惑里。
自五天前的那一夜后,主人便不曾来过她房内。虽然不知主人是怎么了。可是隐隐之中却感觉有那么些许奇怪。以经验来判断,正迷恋于她的主人怎么会不来?是否她做错了什么事?
披着白狐雪披的邀月吸了吸冻红的小鼻子,拢了拢披肩钻过精致的小拱门,向兀鹰的休息间迈近。再想到含雪的事情,她的头顿时一个二倍大。
偷窥的阿真见那两只蜗牛慢吞吞的从相拥放开,然后阿四温柔的手轻抚着含雪的娇靥。没办法按快进的他,简直就急坏了。心急如焚中,阿真把那个该死的“作者:阿真浅浅”咒骂了不下千遍,明明知道他心急,还不赶紧快进,罗哩罗嗦一大堆。瞧把他闹腾的……
走到兀鹰的休息楼时,邀月愣了,歪着美丽的脖颈向那个攀在窗檐男人看去。此人不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主人。可是主人攀在兀鹰休息房的窗户上在干什么?
邀月满肚子狐疑歪着脖颈,无声的向自家主人走近。直到走到他背后,她诧异主人竟然还浑然不觉。
好奇的水目睇看了看这个半蹲着身子的主人,邀月伸出小棉手轻拍了拍全神惯注的阿真,惑疑询问:“主人,您在看什么?”
“啊……”处在焦急中的阿真突闻背后有声音,顿时吓了一大跳,惊声的呼喊蓦然从大嘴里泻出。
“谁?”轻抚着含雪水脸的沙轼终于惊醒了,冷下柔情的酷脸,转身朝声音来源结霜的喝叱:“是谁?”
被吓到的阿真转身见到是邀月时,突闻里面霜冻的喝叱。做贼心虚的他心头一跳,飞速拉着邀月的手,惧怕的小声急喊:“快跑。”话落,人早已奔出许丈远。
喝叱的沙轼听闻房外离去的声音,脸色大变,飞速抽出腰间的鹰刀。
含雪脸儿绯红,惊见身边的男人杀气腾腾,赶紧拉住他急道:“是邀月。”
“邀月?”要破窗而出的沙轼听到这话,立即愣了。
“是。”轻声吁出一口气,含霜娇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一直左右不定,前些天我有与邀月说过此事。”
“是……是吗?”收回鹰刀,沙轼双肩秃丧,跌坐回椅上,喃喃道:“要下地狱就让我一个人下吧。”
含雪瞧见他如此颓丧模样,挪身坐在他腿上,轻声安慰:“我会求少主的。”
“可……”沙轼很是烦恼,看了看坐在腿上的含雪,措败的垮落双肩,轻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
才刚刚询问,就突然被拉着逃命。邀月美脸狐疑,直到见他跑的气喘兮兮仍不肯定地往前奔跑。疑惑的出声询问:“主人,为何要跑?”
沿着暖玉小道狂奔的阿真边跑边扭头向后头看,见到无人追来,才喘着粗气停下狂奔的步伐,弯着腰猛喘着粗气。
跟着跑了大段的路,邀月脸不红气不喘,轻拍着弯腰喘气的主人,直到他喘顺了气,才关心的询问:“主人怎么呢?”
“没事,没事。”挺直身板,阿真轻轻再喘出一口气,摆手道:“好险。”
险?
见他说好险,邀月细眉轻颦,若有所思问道:“主人刚才看到什么了?”
“那个……哈哈哈……”老脸绯红地看着眼前这张绝艳的水脸,阿真掩饰摆手道:“没事,没事。”
“喔。”大概知道的邀月也不戳穿他,好奇询问:“主人,是何时来南院的?”
“南院?”很是尴尬的阿真听到南院,一时愕然了,愣愣反问:“这就是南院?”
“是呀?”不明不白的歪着小脑袋愣看着他道:“主人不知道?”
“那个,呵……”好吧,他这个一家之主是混了一些,连逛自已府抵都迷路,说出去大概会被人笑掉大牙了。“我经常外出,所以……”
邀月见他脸有讷色,乖顺的摇头道:“主人事忙,不认得自也理所当然。”
“呵……”不知该说什么,阿真拢了拢披风,比着前面的道路问道:“此路通何处?”
“内园。”
“原来是内园。”心有结扣,阿真浑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这张天仙绝颜,扬手朝邀月拜拜道:“好吧,邀月先忙。”唉……,原以为心情平复了,没想到再见到她依然如此之痛。看来他得出去躲一段时间才好。不然到她要嫁人时……
想到邀月要嫁人,向前走的阿真心犹如活生生被人挖割。捂着胸口,五官顿时痛的绞在一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啊!
“主……”红披系结上的绝艳美颜瞧见他转身向白雪中离去,邀月小声轻唤的那个“人”字消失在絮飘的白道之上。美丽的水眸清楚的见他转身那一刹那的难甚与哀痛。想回那一夜他离开时对她索要的那一个拥抱,与寞落的话语,糊涂之中初见些许明朗。
直到远处的那个披雪的身影消失在眼界里,邀月朝空无一人的幽静雪道喃喃自语:“是为我吗?”
绝艳的颦靥糊涂了。她是属于主人的,只要主人愿意,随时都可以拥有她。但……
邀月想不明白的再向远处的雪道眺去一眼,最后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去寻找含雪。
一条连结的蜿蜒小道,两人背对着越走越远。抚着胸口的阿真深深叹出一口气。自那一夜后,他便无法再见邀月,也因为她,他更不敢踏进内园来。
回想那美丽的雨夜,一种难堪与愧涩从阿真的心底油然而升。脑子里全是她把刀按在脖颈上,跪在他面前哭嚷她是人的记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缓步的阿真深深一叹,一种难堪的苦涩瞬间漫延遍全身,止步于飘雪中,仰起想要落泪的脸庞,徐看从天上掉下来的点点绮丽。集伤感、悲凄、尴尬、酸楚于一身。“我本将心邀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本以为自已可以度过去,没想到邀月残留在心中的痛,依然痛的那么的清晰。他林阿真是人吗?能算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