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丁叔说,这件事情只要你点头,修坟的事情你不用管,他挑个黄道吉日,保证把事情做的漂亮风光。”
赵桂兰表情特别纠结。
“妈,关于这事儿,你是怎么想的?”
江华低着头,沉吟了一下问。
“小华,说心里话,咱们就是普通人家,就算你赚再多的钱,妈也没觉得咱家就高人一等,这么张扬的事儿,从内心讲,妈是不愿意的,可你爸的坟,确实也该修修了。”
赵桂兰满脸纠结地说。
她内心是矛盾的,包山修坟,放在过去,那是地主恶霸才干的事儿,她不认同这一套。
可从她对丈夫的感情来讲,她又希望把丈夫磕碜的小坟,修的气派一点。
“这股风气,真的是不好,爸的坟是该修了,但没必要学那些人,包山大修特修,我先声明,我是不信风水那一套的,咱爸的坟,简单在原地修一下就行。”
江华表明自己的态度。
“妈也是这么想的,回头我去找你丁叔说说。”
赵桂兰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说实话,她还真担心儿子赚了钱以后,心态膨胀,跟那些暴发户学,她勤俭了一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得志就猖狂的人。
“妈,老丁这次来,应该不只是为了拍咱家马屁,他就没说到底有什么事儿,需要咱们帮忙?”
江华想了一下问。
“他没直说,不过话里话外,一直说村里这两年日子不好过,你也是知道的,咱们那地方交通不便,周边也没什么特产,现在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在村里的,不是老就是少,日子是越过越穷。”
赵桂兰叹了口气。
江华对于自己村子,是个什么情况,当然清楚。
那地方不适合投资建厂,他当初把服装厂开那边,也是没办法。
搞养殖经济,也不太合适,村里人文化不高,没人懂技术,要没人带头,十个养殖项目,就有八个在亏,搞养殖搞得欠一屁股债的村子,不在少数。
最重要的是,他的产业跟养殖完全不沾边,就算想帮扶,都扶不起来。
就在这时,他目光无意扫过挂在墙上的地图,他村子和六塘镇都在同一个省,要说距离嘛,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但是不管怎样,绝对要比去南方打工,要近上太多了,至少可以当天往返。
之前吃晚饭时,赵锋就在向他抱怨,说这次针对稀土矿的专项整治行动,打掉了六塘镇周边不少违规的中小矿企,也抓了不少人。
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那些中小矿企,现在严重缺员,再加上江华接手稀源矿业后,注入了大量的资金,稀源矿业肯定会进一步扩张。
那么周边中小矿企的缺员,会更加厉害,如果继续从六塘镇招工,赵锋担心重蹈覆辙。
可是从外地招工的话,这穷乡僻壤的,谁愿意跑来挖矿?
这年头的年轻人,都情愿跑去沿海大城市,进厂打工现在可是个时髦的词儿。
“妈,你下次见到丁叔,就跟说,我准备成立一个劳务公司,村里四十五岁以下的人,都可以来我劳务公司,我给他们安排省内的工作,工资待遇绝对比沿海厂子高,努力个一两年,回家就能修新房。”
江华一脸认真地说。
“那敢情好,去沿海打工还是远了些,再说人在外地,容易受欺负,不过小华,你公司能安排这么多村里人?”
赵桂兰惊喜中带着迟疑。
“能,除了工作累点,工资是沿海厂子的两倍。”
江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