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付春萍一伙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建筑工,赶出了工地。
这一行人身无分文,也不敢回国,为了生存,只能找到一个小物资回收公司,当仓库装卸工。
现在这几人住的地方,就是仓库旁边的杂物间。
物资回收公司老板欺负他们是黑户,开的工资特别低,分的活儿也是又脏又累。
付春萍一伙以前都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干得来这个,眼泪流了无数。
可没办法,这里虽然工资低,但是管吃管住,老板是内地来淘金的倒爷,能够正常沟通,换个地方,估计未必有这待遇。
“付姐,我就想好好努力赚钱,这有什么错,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小云抹着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嚎丧呢,哭的老子心烦,滚出去哭。”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恶狠狠瞪了小云一眼。
他是付宇的堂兄,以前也是盗采团伙的骨干,后来见阳光工程来钱更快,就加入了这个,哪知道沦落到现在这个田地。
现在这种日子,还不如被抓进监狱呢,劳改犯都比他们过的好。
小云被吓得满脸涨红,敢怒不敢言,这个小团体基本都是付春萍的近亲,她却是最特殊的一个,如果不是阳光工程,她和这一伙人,其实都不沾边。
“春萍,这小丫头就是个扫把星,当初不是她蛊惑咱们搞什么阳光工程,咱们能沦落到这步田地?”
“说的不错,这从头到尾,就是个阴谋,小云肯定有问题。”
“要我说,咱们现在都这么穷了,不如把她卖了,搞点钱买几件大衣防寒。”
毛熊这边冷,不是一般的冷,这些人都是从南方过来的,哪受得了这个,天天被冻的跟个寒号鸟一样。
“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云脸都被吓白了,撒腿就跑。
一路跑到了大街上,滑了一跤,手掌摔破了皮,蹲在街道上,抱膝大哭。
她心里太委屈了,她就是想赚点钱,家里人老实巴交的,也没参与盗矿,为什么就沦落成现在这样?
越想越伤心,恨不得死掉算了。
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那只手皮肤很白,手里拿着一条手绢。
“小丫头,把眼泪擦擦,站起来说话。”
夏颖站在一辆轿车旁,低头看着蹲在街边的小云。
老牟坐在驾驶位,没有下车,隔着车窗,看着这边。
他们两口子被江华委以重任,代为管理海参威这边的业务,老牟熬了大半辈子,总算是熬出头了,人到中年焕发了第二春,天天干事业,比年轻小伙子还有干劲。
小云抽吸着鼻子,如一只可怜的小猫咪,怯生生抬起头,打量着这位异国他乡的女同胞。
“你叫付云,对吧?”
夏颖语气温和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