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寒晨不敢再想下去,整张脸绿汪汪的,就像是服了毒一样。
即便开明如他,想到自己将要像个女人一样生活,一时间也有些接受不能。
王阊曦默默瞅了他一眼,幽幽道:“女人狠起来可比男人狠多了,他们国家的男子所过的生活,甚至还不如我们国家的女子,这就是微臣为什么竭力反对女子入朝为官的原因。”
男权国家出生的男性,无法接受这样国家的存在,也很正常。
闫寒晨心性远非常人所比,刚刚一时间虽有些无法接受,但这时候已经重新调适了过来,他想了想问道:“既然是女子掌权的国家,那这些女子管理国家的才能又如何呢?国家是否富强?百姓时否富足?边境是否无人敢扰?”
一连三个“是否”,问的王阊曦哑口无言。
闫寒晨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看来,那些女子的治国才能并不差。”
“正因为不差,所以才更应该提防啊!”
王阊曦终于将自己深埋内心的忧虑吐露出来,“就像陛下您自己说的,皇后娘娘是有大才的人,您爱惜人才也爱重娘娘,从不曾限制过她。现在甚至还因为娘娘的提议,让天下女子都走出后宅,参与到朝堂之中来。届时若朝堂上说话的都是女子,是否会培养出娘娘的野心,就像前朝的那位公主一样呢?”
这话有点挑拨离间的嫌疑了。
王阊曦说完话,立刻就跪了下来,以头抢地,说道:“微臣并非在挑拨陛下和娘娘的关系,也没有要攻讦娘娘的意思,只是世事难料,人心隔肚皮,很多事情还是要早做防备的好,否则等到真的发生的时候,后悔也就晚了。”
搞了这么半天,原来是怕乔凉夕生出野心,牝鸡司晨。
这弯子可是兜得有够大的。
闫寒晨十分无语,想想又不由觉得好笑。
他是全然信任自己的妻子的,正因为信任和了解,所以他很清楚,妻子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什么担心皇后生出野心,牝鸡司晨,简直比妻子说的冷笑话还让人无语。
“爱卿为免也太过杞人忧天了,别说皇后根本不可能生出这种野心,就算以后有一天她真的取朕而代之,那也是她的本事。假如她真有那样的能力,这个天下让给她治理又有何妨呢?百姓需要只是英明的君王,和性别并没有关系。”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帝王,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谓十分不容易了。
王阊曦没想到,他竟“大度”如此,彻底呆在了那里。
闫寒晨面上带笑,心里却难掩隐忧。
王阊曦这一席话,可以说代表了绝大多数朝臣的想法,他自己确实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妻子,却无法逼迫别人也和他一样。
推进女子入朝为官一事,明显道阻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