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着闫寒晨对着这一堆奏章面露难色之时,乔凉夕总会心生不忍。
尤其是此番又陪着她出去游走了这么一圈,她心知闫寒晨心里不定怎么想着到处去走走看看呢。
闫寒晨本也无意于这个高处不胜寒的皇帝之位,走到如今这一步,大多都是命运使然。
可偏生眼前这些个肱骨大臣们,整日里都拿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除了一堆有的没的废话,却始终都不曾有什么建树。
诚然,他们能堂而皇之地将这些由头全数推到闫寒晨的头上,夸他这个帝王处事果决思虑悠远都是好的。
只是,他闫寒晨想要的,却从来都不是这些。
乔凉夕知道他苦,但如今这江山社稷却也只能交在他的手里。
纵然不忍看着闫寒晨满脸苦相,却仍是忍不住想要劝他勤勉几分。
“皇上,事关黎明百姓,总归是马虎不得。”乔凉夕颓然沉声的一句,让闫寒晨不由得面色一凛。
他如何不知自己身上肩负着的,是黎明百姓的安危与期盼,可这偌大的江山本就不是靠着他一个人就能受得住的。
古往今来,能走到当前这一步的,凭靠的都是君臣一心,军民一体。
“朕当然也想要好好经营,可你瞧瞧朕的这些爱卿们,天天关心的都是些什么事!”
闫寒晨无奈之际,反手便将其中一份奏章递到了乔凉夕的手里。
乔凉夕面上一惊,迟疑片刻终是伸手接过。
此前那些大臣们联名上奏,希望闫寒晨能防着点她这个皇后时,她不置可否,更不曾放在心上。
但私心里总归是想着若有必要,总还是得注意些的。
毕竟她这个皇后若能帮着皇上分担便是好的,就算是不能,却也不好明里暗里地给他找不痛快。
尤其还是在眼前闫寒晨已是不自觉露出些许疲态之时。
然而,略略地扫过一眼,乔凉夕便当即没了脾性。
说是奏疏,可上头奏表的无非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根本就毫无意义。
可怜闫寒晨本就是强行耐着性子批阅,却偏生还要被这些东西束缚住手脚,总归是可怜又可叹的。
“皇上,不若我们也出去走走,听闻今日一早,岑将军便将那曦欢姑娘约了出去,说不定咱们还能撞上呢。”
将手中奏折还给闫寒晨的时候,乔凉夕状若不经意地提议道。
比起这幽闷的深宫,悄联系也更向往外头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从她选择成为闫寒晨的皇后之时,便只能强行割舍了那些牵念。
“朕又何尝不想呢,可积压了一月的奏折,该如何是好?”闫寒晨有气无力地吐槽道。
看闫寒晨一脸苦相,乔凉夕思忖良久,终只是轻叹一声,默默坐在了他的身边,静静相伴。
这些事,闫寒晨根本无法假手于人。
倒不是寻不到那可心之人,只是换做了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如他一般果断坚决,更不消说让那朝堂之上的诸多大臣们俯首帖耳。
若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闹腾出什么不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