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担心,说这该不会又是苗银玲干的,被陛下毫不客气地收拾了。”
乔凉夕说得坦荡荡,可冷不丁听着这一句的苗曦欢却未必能轻松。
事实上,刚听乔凉夕说起此事时,她便已经暗暗在心底里替苗疆的一众使臣们捏了一把汗。
这么多人在短时间内集体失踪,这事本就不简单。
再加上苗银玲先前曾犯下过前科,总难免会有人把这些问题都往他们身上引。
如果不是乔凉夕是以一副说笑的姿态提及,苗曦欢甚至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嫌疑犯。
但偏生,闫寒晨维护了他们。
“陛下跟本宫的想法是一样的,既然神女你千里迢迢随我们来京,为的是求和,那你我两国之间总归还是要寻着几分信任的。”
顿了顿,乔凉夕又补充道,“若非如此,纵然商议出了个所以然,也不过是徒劳。”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苗曦欢怔愣片刻,旋即沉声道。
乔凉夕说的句句在理,她根本就寻不到半点辩驳的理由。
更何况,是她苗曦欢先一步代表苗疆主动向闫国求和,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出什么变故来,也着实不好交代。
“请娘娘放心,曦欢回去这就提点众人谨小慎微,绝不会做出半点不利于闫国百姓之事。”
说这话时,苗曦欢神色坚毅,甚至恨不能当众给她立下军令状。
“神女言重了,本宫也不过就是随口一提,当下最紧要的,是赶紧商议出对苗银玲的处置方案来。”
苗银玲一日不除,横在众人心头的不安便一日难以消解。
时日一久,许多事也就自然而然变得愈发难处置了。
这道理,苗曦欢自然是懂的。
只可惜,这事倒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还请娘娘多宽限些时日,曦欢一定竭尽所能说服大家。”
苗曦欢虽身为神女,可毕竟不能强人所难。
再加上苗银玲从前曾许诺过,有朝一日,必会将苗疆做大做强。
虽说她行事欠考量,可初心终归是好的,故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倒戈了。
尽管他们当众揭发苗银玲的狼子野心之后,有些人幡然醒悟后悔不迭,但这其中却也不乏那些始终不愿意就此收手的。
眼下,正是因为这些人从中搅和,这才始终都没能拿出个可行的方案来。
听苗曦欢说得言之凿凿,乔凉夕甚至还掉转头来劝她,“此事的确不易,慢慢来,总不能为了一个苗银玲,毁掉了苗疆数百年的根基。”
无需苗曦欢提及,乔凉夕也知道,她们苗疆这一脉,能有今日的格局,也是多亏了几代人的不懈耕耘。
她苗曦欢是这一代的神女,肩头承载着的是所有人的希望。
就如同闫寒晨一样,从被推上那个位置的一刻起,便注定要对所有人负责。
这便是权利最残忍,也最可悲的意义。
“是。”苗曦欢应下。
不多时,便听宫人来报,说是闫寒晨往这边来了。
乔凉夕却也不着急,只淡声道,“陛下只怕是心中不痛快呢,你们先下去准备些凉茶来。”
陡然的一句,倒是让苗曦欢有些始料未及。
“神女若是不介意,不如留下来一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