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凉夕笑了笑,径自移开了眼。
她的确为岑相思担忧,但从始至终为的都不是他会否受苗银玲的鄙弃。
毕竟,此时这是苗疆罪人并不重要。
“臣妾这明明是苦笑,怎么被陛下说得像是作壁上观,落井下石似的。”
乔凉夕回过味来,倏忽一记反问,却是让众人多少有些始料未及。
纵然是反应迅捷如闫寒晨,也没由来有片刻的恍惚。
半响,他才终于怔怔然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朕的皇后从来都是最勤勉的。”
听到这儿,乔凉夕笑不出来了。
谁不知道,她是整个闫国历史上最出格的那一个。
但郁闷之后,她也只是浅笑两声,便旋即将了闫寒晨一军,“全仰赖陛下信任,若非如此,臣妾也没有发挥的空间啊。”
闫寒晨被她猛然噎着,好半响都只能意味深长地扫过几眼,并未开口。
“希望这一路,岑将军不会让我们失望啊。”被闫寒晨强行拉入怀里的时候,乔凉夕喃喃地嘟囔了两声。
除了这位帝王,再无人能听得真切。
“苗疆那边总归有他能震慑着,可如今这朝堂之上,才是最麻烦的。”
与乔凉夕的淡然自若不同,闫寒晨却始终笑不出来。
“陛下可是担心女官考核?”
乔凉夕倏然坐直了身子,收起了先前的笑,突然正色道。
闫寒晨静默着,许久都没有出声,但此刻紧蹙的眉头却是已经昭告了他的心思。
“可是那些大臣们,又开始反对了?”乔凉夕状若不经意地问道。
从开始决定选拔女官的那一刻起,闫寒晨就遇到了不小的挑战,有怀疑女子无才的,也有一口咬定她们担不住事的。
这一切的纷争,在先前的神秘失踪一案上被否决得最是厉害。
可哪怕是那个时候,乔凉夕与闫寒晨都并未放弃过这个念头。
诚然,男女有别,可许多时候,女官们所关注的方向与男臣们截然不同,几番商讨下来,总是能给众人以醍醐灌顶之效用。
这一点,闫寒晨在与乔凉夕的相处中已经亲自感受过许多次了。
这也是他始终不愿意放弃女官选拔的重要缘故。
“麻烦是有,但倒也不足为惧,真正让朕头疼的,是这二次选拔该由谁来担?”
冷不丁听到这一句,乔凉夕也没由来心神一凛。
初次选拔时,虽说许多考题都是她这位幕后考官贡献的,可站在台面上,终归不是她乔凉夕。许多时候,遇到了变故,总会来不及应对。
而这一次,她同样没有办法站在最前面,只能提前优化其中制度,尽可能地保障每个人的权利。
“依陛下看,谁能当此重任呢?”
尽管头疼,可乔凉夕始终不信,闫寒晨会一点方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