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后,乔凉夕没有半点迟疑,当即将这两位郑重其事地推荐给了闫寒晨。
但不成想,闫寒晨却是兀自陷入了沉思。
“陛下,这秦韶莲虽年幼,但终归是出身名家,倒也不至于分不清主次。至于这穆棱嘛,若是不小心错过了,臣妾只怕你会后悔一辈子。”
乔凉夕说得郑重其事,可闫寒晨听了这一句却是不自觉蹙了蹙眉,“后悔?朕为什么要后悔?”
听着他直白的反问,乔凉夕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自然不信闫寒晨没将方才她的解释听进去,可明明知道穆棱的本事,却始终不愿意给她以半点挑战的机会,这终归是说不过去的。
毕竟,早在初次实验的时候,闫寒晨都能毫不迟疑地选择相信她,这会儿又为何不行?
正当乔凉夕迟疑之际,无意间瞥见闫寒晨眼底的笑意,直到那一秒,她突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呀,陛下如今看来是当真得了闲,竟还有功夫来编排臣妾。”
乔凉夕佯装不忿道,她冷不丁阴沉下来的脸色却是让周遭伺候的丫鬟们没由来心神一紧。
按说放眼天下,再没有谁比她们更清楚陛下与皇后的鹣鲽情深,可谁又能料想到,从来是携手并进的两个人,竟然会冷不丁变了脸。
话音刚落,乔凉夕便作势要走。
闫寒晨当然不可能给她以逃开的机会,长臂一伸当即便把人往怀里揽,嘴上却仍是不轻饶,“皇后久居深宫,看人的本事倒是愈发不准了。”
听到这儿,先前还稍显怔愣的奴才们默契地对视一眼,恨不能当即原地消失。
可架不住乔凉夕与闫寒晨谁也不曾出声吩咐一句,以至于此时他们谁都不敢贸动,也只好硬着头皮径自移开眼,只当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可不,这偌大的后宫里,连个有趣的人都没有,着实无聊地很啊。”
明知闫寒晨是故意揶揄,乔凉夕却是配合着点了点头,正色道,“早知如此,臣妾就该随苗曦欢去苗疆一趟。”
乔凉夕提到苗疆,闫寒晨的神色却是又凝重了几分。
“可是岑将军发现了什么?”乔凉夕静候了片刻,见他不语,便顺势问了出来。
闫寒晨长叹了一声,倏然道,“苗银玲不见了。”
听着这话,乔凉夕也不自觉陷入了沉思,但不过转瞬的功夫,她便又恢复了淡定神色,甚至还转过头来安抚闫寒晨,“陛下不必担心,神女答应过会把人安然无恙地送回来的。”
这一句,她说得云淡风轻,可闫寒晨却是半点都不敢放松。
旁的权且不论,单就是现而今根本就无人知晓苗曦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一桩,就已经够让他们头疼地了。
更不消说,虽请走了一众苗疆人,可这京畿地界之内的蛊毒之患却是尚未解除。
最要命的是,此番受影响的,是以薛子晴为首的皇商。
“对了,陛下先前派人探查,可有什么线索?”乔凉夕自然也是于转瞬之间想到了最大的麻烦事,便又径直问道。
闫寒晨摇了摇头,“薛子晴身边的人本就复杂,想要排查着实不易,可朕最想不明白的,便是迄今为止,始终没有一个可疑人物现身。”
这不无颓然的一句,让乔凉夕也下意识地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