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禁地,她便当即忙不迭折返,想要先去确认岑相思的动向。
事实上,他们之所以能偷摸拿到她的衣服,也全是自己私下里放的水。
可临到门口的时候,她眼前不知怎么的,就闪现出禁地门前岑相思那一副阴郁的模样。
下一秒,苗曦欢心头的不快更甚。
倘若只是一个苗银玲,她或许当真不必放在心上。
可问题就是,现而今闫寒晨扔过来的人是岑相思,单是凭借着两人此前的私交,就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岑相思是个忠臣良将,这一点苗曦欢再确认不过。
只要那闫寒晨一声令下,战死沙场也好,马革裹尸也罢,他定然全无怨言。
再加上岑歆的那一出,苗曦欢心知今日种种很可能是京里那位坐不住了,才有意让他们试探的。
又或许,此时消息都已经传回去了……
心念一动,她索性就径自回了自己房中。
不想,祭司大人倒是一早便候着了。
“神女总算是回来了。”
祭司大人意味深长的一句,让苗曦欢多少怔了怔。
诚然,她从没有料到过,祭司会在这儿堵她。
可再转念一想,今天岑相思才刚闹上一出,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苗疆王是视若无睹,可这一切皆是因为苗曦欢一出关就亲手毁掉了他与苗银玲的筹谋,他虽未多言,但私心里的不满只怕是已经藏不住了。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苗曦欢深吸了一口气,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话一说出口,不过片刻的功夫,她便听到对面人冷笑一声,“大人,事到如今,您还不准备告诉我,苗银玲身在何处吗?”
“曦欢还真是愈发听不懂了……”苗曦欢意味深长地笑笑,却是并不准备接茬,“人既被我从闫国带出来了,于情于理,我都该好生照料着,难不成我还会害她吗?”
说完,苗曦欢眼底的笑意更甚。
“今日那岑相思可是已经动了歪心思了,难道神女还准备继续坐视不理吗?”见苗曦欢始终三缄其口,祭司也只好迂回着再探。
“这不没出什么事嘛,苗疆禁地,又岂是谁人能随意进出的?”
苗曦欢冷笑两声,倒像是当真没把这一切放在心上。
然而这哟紫衣局,对大祭司而言,却又是另外一番感触。
的确,苗曦欢临走之前,将偌大的苗疆托付给了她,彼时她也曾心怀满腔热忱,想过殚精竭虑在所不惜。
可等到凝神细看周围的种种,才恍然间惊觉,或许苗银玲才是对的。
先前那一场酣战,诚然让苗疆众人震颤不已。
不光是为生计,为前途,更是为了苗疆世世代代,所有人的尊严。
苗银玲在赌,他们又何尝不是在赌?
而真正让大祭司犹豫不决的,正是苗曦欢。
从闫国回来之后,她便一改从前不问天下事的态度,反倒是事无巨细地打听,尤其是与苗疆王与苗银玲相关的。
正是因为她的这一变故,才让她心生狐疑。
更不消说,苗曦欢一回来,便将那苗银玲关进了禁地,除她之外,再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