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知道,仅凭着自己一人,根本就成不了大事,他们这些人当中,唯一有可能成为领军人物的,莫过于岑相思。
而另一边,禁地之中竟是无人敢靠近大祭司分毫。
至于那一直都被圈禁在幽暗之地的苗银玲更是痛苦万分。
此前杨晔蛊惑苗一昕对那满禁地的蛇群下手之时,她就已然感受过一次火烧火燎的痛楚,不成想尚未来得及消化,这痛却又更甚一步。
这其中当然有大祭司的手笔,她此刻正不时嘀咕催动的,正是苗疆禁蛊。
这蛊比之于从前任何一样,都在霸道凌厉不过,且需要以生人为祭。
而这个人,便是苗银玲。
这是在她离开苗疆之前,大祭司便已经有的安排。
当初,他们之所以放任苗曦欢将人带走,也正是因为早已经先一步有了应对之策。
与其将这个早已被闫国盯上了的废物点心留在身边,倒不如让其重新发挥效用,哪怕是以死来为苗疆破开当前的困局,也是极好的。
毕竟,这很可能是他们得以翻盘的最后机会。
所幸的是,苗银玲没让他们失望。
又或者说,留在闫国京中的那位盟友,没让他们失望。
从薛子晴的药铺开始,他们只用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给闫国人造成了不小的恐慌。
无可否认的是,这其中多少夹杂着些从前苗银玲所备下的恩德,若非是她从前冒死而行,倒也不至于让众人谈蛊色变。
而这,也无疑成了苗银玲对苗疆最后的贡献。
在大祭司的不同催促之下,苗银玲体内的力量愈发不可控制,但苗一昕等人瞧见的,却是刚刚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的禁地里突然又多出来许多蛇。
这些畜生来的突兀,在场众人根本无从反应,只下意识地跳着脚想要避开,生怕稍微耽搁一秒,就成了他们的盘中餐。
禁地之中的任何东西都是要命的。
这是他们从小就被灌输的理念,至死方休。
故此,纵然有大祭司稳坐此间,一时间倒也没谁敢枉顾自己的性命而无动于衷。
唯一的例外,是苗一昕。
“师……师父,这些都是你搞出来的。”
尽管带着几分战战兢兢的味道,但苗一昕问出这话时眼底却不见半点恍惚,有的只是坚定与决绝。
伴随着她不可置信的一记追问,其他人也渐渐回过神来,茫茫然看着眼前人。
可奈何大祭司却仍是沉醉其中,从始至终都不曾多看他们一眼。
依旧是苗一昕,她倏地大步跨上前,似是卯足了劲儿想要打断她。
但遗憾的是,她迟了一步。
就在她近前之时,大祭司突然反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冷声质问,“你以为呢?”
配合着那满眼轻蔑的冷笑,任谁都能品咂出这背后的意义。
“你为什么要怎么做?”苗一昕无视那被攫住的痛楚,鼓足勇气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为了苗疆,为了能让所有族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像苗银玲一样……”
苗银玲?
这三个字毫无预兆的涌入众人脑海时,他们不自觉面面相觑,好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