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轻笑一声,强撑着坐起来。
从她催动禁蛊到现在已过去了近两炷香的时间,想来苗银玲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人放出来。
毕竟,只有她才拥有这无人可敌的力量。
“走,跟我去见真正的勇士。”说这话的时候,大祭司心下没由来闪过些许振奋之色,显然是已经等待良久。
但没成想,她晚了一步。
尚未踏足那最后的死牢,便先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不好,救人。”
大祭司神色一变,忙不迭厉声吩咐。
可架不住骤然听到这一句的众人却是慌了神,救谁?
救你口中所谓的英雄吗?
苗一昕虽是一脸茫然,但还是秉持着无知者无畏的情势先一步走近。
可等近距离看清了屋内的阵仗,却也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苗曦欢对苗银玲?
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苗银玲正一身怒火,招招皆是凌厉,只一门心思往苗曦欢身上招呼。
而散落在地上的,则是那些尚未来得及从这可怖的场景里抽离出来的众人。
苗一昕淡然扫过一眼,心知这些人都是神女大人身边的重臣,个个老成持重,却本事不小。
但现而今,他们却全像是干瘪的气球,正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根本无力招架苗银玲的攻势。
“哟,早知道,我就来得再晚一些好了……”
身后响起大祭司轻蔑的笑声时,苗一昕才后知后觉的从茫然的神色里抽离出来,战战兢兢地回身反问,“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祭司闻声冷笑,“什么意思?当然是谢你闯了禁地,反倒是给了我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顿了顿,她又嗤笑道,“我原本以为,纵然有苗银玲这张王牌在手,想要与苗曦欢分庭抗礼也委实不易,但没成想这人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你说,我还能不接受吗?”
大祭司面上一如既往挂着笑,可每个瞧见的人却都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寒气。
“你……你果真存心不良。”
早已经瘫在地上的人,倏然听到大祭司大言不惭的种种,倒也真被气得来了精神,竟还有力气怒骂一句。
大祭司见状不怒反笑,“居心不良?是又如何?难道各个都要像苗曦欢这样,对着闫国人卑躬屈膝吗?”
说到愤恨处,她的声音里便不自觉带着几分冷意,说话间还能游刃有余地往边上退开几分,有意识地替苗银玲控制住对手。
此时的苗曦欢已是腹背受敌,大祭司方才所言,她听得再真切不过,但却是从始至终都不曾出声反驳。
不是因为不想,而是腾不出手。
苗银玲早已走火入魔,她此时就像是个疯子,无论对面是谁,尽是敌我不分,唯一的念想就是将人彻底毁了。
更要命的是,这人从前学过不少不为人知的禁蛊,如今毫无逻辑地生发出来,更是让人连半点喘息的机会都寻不见。
往往是苗曦欢还没来得及应对完前一个麻烦,新的悲剧便又重新降临。
而苗曦欢不光要稳住眼前人,还要腾出空来护着已经受伤的几位,自是节节败退。